他话没说完,突然被沈未一把摁住了胳膊,沈未使劲儿朝他摇了下头,眼神转向贺晓年。
Adam跟着一起看过去,发现贺晓年像个小孩子似的缩在沙发里,他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捂着眼睛,表情些微痛苦,嘴里轻轻念叨着:“……海洋,海洋……”
Adam与沈未两个人面面相觑。
……
离开酒吧的时候,贺晓年站都快站不直了,沈未和Adam两个人连拖带扶,把他弄进了他自己那辆宝马X1里。
Adam车技不行,便搂着贺晓年坐到后排,让沈未开车送他们俩回家。
贺晓年在车上,半清醒半迷茫,看着窗外一排排飞速掠过的路灯,突然滑下一行眼泪。他一把推开搂着他的Adam,嘴里嚷嚷:“回家,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好好,这就回呢!这不在路上了吗?”Adam憋着笑踹了前方驾驶座背一脚,“司机,快开车,这儿有中国病人呢!”
沈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无奈地踩了脚油门,提速飞驰。
他先把Adam送到家,在他家小区楼下,Adam扒着车窗又跟他重复了遍贺晓年家的地址。
沈未有些犹豫,贺晓年家离Adam家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Adam在车上还没什么感觉,他这一下车,他突然有点儿担心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醉了酒的贺晓年。
他把头探出车窗,叫住了正转身离开的Adam,“哎,Adam,你真不跟我一起去一趟吗?我可以打车再给你送回来!”
Adam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拿中指弹了弹车窗,“不了,给你们俩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善良吧?!”他朝沈未抬了抬下巴,然后扭头就走,连声再见都不多说。
沈未今天被Adam的若即若离整的晕晕乎乎的,看着Adam的背影发了半天呆,直到后面的贺晓年难受的“嗯”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赶紧踩下油门开出小区门口。
……
他按照Adam说的地址,找到贺晓年的家,车子在门口自动刷码进了地库,他也搞不清楚贺晓年家的车库是不是都有固定车位,随随便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搀着贺晓年下了车,走进楼道。
楼道里很凉,阴风吹来,贺晓年昏涨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楼道里的灯,怎么总觉得今天的灯特别美,像爆出了一团烟花一样。
这一抬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身子晃了晃,沈未在一边赶紧扶紧了他。
“别抬头,直视前方,盯住一点,电梯这就到了!”
沈未怕贺晓年临了摔在自家门口,便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扶住他另一边的肩膀,不再松手,一直到贺晓年家门口,才腾出手敲了敲门。
结果半天都没等来人开门。
他转过头看着贺晓年,温声问:“晓年,你有钥匙吗?”
贺晓年迷迷瞪瞪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他,想了半天,才咕哝着说:“好像…..有。”
他说完这句话,大脑便在“有钥匙”和“掏钥匙”之间卡了壳,呆呆盯着对面的沈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
门在这时被人拉开,孙海洋站在门口。他一抬头,看到沈未揽着贺晓年站在眼前,两人四目深情相对。
他的手,从冰凉的金属门把上慢慢滑了下来,开门前满心的忐忑不安紧张和…期待,全部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沈未,又盯着满面潮红眼神水润迷离明显喝过酒的贺晓年看了一会儿,嘲讽地说:“这么晚!你干脆别回来了!”
说完,他伸手上前,抓住贺晓年的胳膊,拉着贺晓年不动声色甩开了沈未的手,毫不温柔地把他拽进了玄关。
沈未在身后愣了愣,也跟着要往里走。
孙海洋诧异地回头看他,“沈大夫,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么?”
“啊,”沈未顿住脚,他看得出孙海洋跟个海参似的满身的软刺都炸吧开了,但是他…....,“我就是,想……”
孙海洋强忍着满腔的妒火,无礼打断他,“沈大夫,谢谢你今天送我哥回来,不过今天真是太晚了,就不请你进屋坐了,改天让我哥亲自打电话谢你!”
他冷冷注视着沈未,看得沈未心都发寒,只好把“想借厕所用一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
孙海洋像拖个麻袋子似的把贺晓年拖进屋里,咣叽甩在了沙发上。
贺晓年晕了又晕,干脆躺倒在沙发里闭上眼,休息了会儿,又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绕过茶几,晃晃悠悠往里屋走。
“你去哪!”孙海洋看着贺晓年这副喝过酒之后跟摊烂泥一样的死样子,恨得牙根痒痒,冲着他低声怒吼。
“我,”贺晓年头晃了晃,恍惚地看他一眼,“我上厕所去!”
他觉得自己经过这一通折腾,脑子似乎清醒了点儿,就是有点儿辨不出东南西北,头顶上的水晶灯都在不停旋转,顿了顿脚步,稀里糊涂朝小宝屋的方向走。
孙海洋一步窜了过去,狠狠揪住他的胳膊,又像拖个麻袋似的,把他用力甩进了卫生间,然后“咣”一声替他关上了门。
贺晓年被他甩的踉踉跄跄,一步跪倒在马桶边上,抬头时差点儿磕到马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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