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用水来冲刷自己的耻辱,更需要用水来浇熄想把贺晓年脑袋一把拽过来塞马桶里当搋子使的冲动,这样不好,毕竟月底人家还要给自己发工资呢,真弄出伤来,这三个礼拜的辛苦就白费了!
但贺晓年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今晚这么可笑的事他觉得起码得够自己笑上一年的,他孜孜不倦地继续追问:
“哎,问你呢,味道怎么样啊?”
“……”
“怎么样,贺小宝可怕吗?你以后还敢犯贱吗?”
“……”
“都说童子尿治百病,啧啧,我都没喝过,被你尝鲜儿了……”
听到这话,孙海洋终于忍不住了。
他转过身子,用全果的正面坦荡荡地面对着贺晓年。然后扶了扶枪,嘴角带着笑,说:“呦,没尝过童子尿挺遗憾是吗?!来,我这有,喂你一泡啊!”
贺晓年不笑了,站直身子,不甘示弱地与孙海洋对视着。
卫生间的LED吸顶灯散发出暖白色的柔和光线,孙海洋转过身来后,所有的光束都集中到他水淋淋的身上,熠熠生辉。
他身上还有没冲干净的白色泡沫,小小的,细细的,顺着他的肩,顺着他胳膊上流畅的曲线,顺着他凹进去的腰窝……,和着水流,一串串滚落到地上。
贺晓年直视了孙海洋一会儿,突然觉得卫生间的灯光还是有点儿亮了,看时间长了刺眼。他有点儿扛不住了,咳了一声,扭过头去:
“咳,你竟然还有童子尿,真是……废物!”他靠在门框上,眼睛盯着卫生间外面的黑暗,嘲笑孙海洋,“你多大了,没交过女朋友吗?”
孙海洋“嗤”了一声,接着转过去冲身上的泡沫。
贺晓年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回答,这才真的有点儿惊讶,“不是,你长这么大,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吗?”
“你怎么那么烦人?!你21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老司机了是吗?”孙海洋皱着眉头嚷了一嗓子。
贺晓年被他问的,还真的在那认真回忆了一下。
21岁,21岁时自己上大二不是大三来着,那时一心一意追求设计的真谛,梦想成为中国的范思哲,还真没什么心思谈恋爱,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有童子尿的!
“但我高中时就交过女朋友了!”贺晓年说。
“管蛋用,开不上车的也能算女朋友的话,我小学就有女朋友了!追我的人从我们班门口能一直排到操场上去,信吗!”
“呵!”贺晓年朝他比了个中指。
孙海洋的话他是信的,如果他小的时候就有如此容貌身材的话,那的确是很招小女生喜欢的。
可是后来呢,追他的小姑娘都哪去了?
长得这么帅,竟然还没开过车!!!
成天痞了吧唧的跟我犯贱,却原来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贺晓年想着想着,有点儿失笑,他也懒得再跟孙海洋抬杠,用肩膀顶着门,替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晃回了自己房间。
……
孙海洋冲完澡之后,匆匆跑回房间,往床上一躺。
“啊!”地一声,又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都忘了,贺小宝撒了一泡极大的尿,除了他的人被贺小宝尿了之外,床上的被单褥子什么的,也都被贺小宝的尿湿了一大片,味道还很冲,根本没法睡人。
他站在床边愣了一会儿,弯腰从衣柜最下面的格子里,拉出一床新床单,抱着跑到隔壁贺晓年的屋子。
……
贺晓年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困意被折腾得荡然无存,他在黑暗里半眯缝着眼睛盯着贺小宝的眼睫毛,一根根数着,希望能比数羊睡得快点儿。
数着数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子,跟贺小宝刚才一样,鬼鬼祟祟窜到了他房间里,然后蹑手蹑脚爬上了他的床,躺到了贺小宝的另一边。
然后固固雍雍、固固雍雍地把一床薄单子抻长,盖在了身上。
“你脸挺大!征求过我意见了吗?就睡我的床!”黑暗里响起贺晓年冷冷的声音。
孙海洋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我艹,你、你还没睡呢?!”他撑起半拉身子,扭头盯着对面贺晓年黑乎乎的脸,压低声音问。
“屋里进个人这么容易,我敢睡吗?!这要是个贼,我和小宝还不得被人一锅烩了!!”贺晓年依旧冷冷地说。
孙海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哥,我那屋……,都被小宝尿湿了,真没法睡了,你就让我在这呆一宿吧,明天我给你洗床单行吗?”
贺晓年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那你还不快躺下,睡觉别打呼噜啊!吵到我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宝和孙海洋,突然想起来,又转过头叮嘱了一句,“别把我的床单跟你们屋那带尿的床单一起洗啊!”
……
贺晓年的书桌上有一个小闹钟,当屋子全部安静下来的时候,可以听见小闹钟秒针移动时滴答滴答的声音。
孙海洋呆呆地听着这个声音,他以为自己很疲倦应当马上就能入睡的,但这会儿脑子清醒地好像能立即去参加全国桥牌锦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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