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高喊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触碰到秋也的瞬间,对方便蜷缩成一只虾子,侧卧着呕了出来。酒味和不明食物的刺激性气味一瞬间让景山皱起了眉头,眼看着液体的呕吐物洒了一身,变得肮脏不堪的衬衫还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这糟糕到极致的场面感觉让人心累。
“脏死了……”
“哎!”
看了一会,景山还是走了过去,先用纸巾将秋也的嘴巴擦干净,再剥掉黏糊糊的衬衫,将人推到一旁靠着墙坐,拧了把毛巾擦拭着不干净的地方。之后拿来水杯让秋也漱口,迷糊着的人便言听计从地乖乖漱干净之后,转眼便又缩成一团晕了过去。
终于一片狼藉的地板收拾干净,衬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看着安睡在床上的男人,景山将被子掖了掖。
如果喝到昏厥说不了话,秋也就能任他胡来。像刚才那样在出租车里长吻,随意抚摸他的脸颊和头发,甚至于更过分……但这些行为如果在他清醒的时候做,一定会被推开,会被拒绝,甚至是被讨厌。这样想着,景山突然觉得秋也能喝醉,可真算得上是好事。
“……秋也。”
将所有的灯都关掉,借着窗口的月光,景山就坐在窗边握着他的手无力地说话。
“秋也你真是个怪人……”
手心贴在一起的瞬间,景山便感受到了来自于秋也肌肤上温暖的热度。
“我不了解你,可为什么就不想看你一脸受伤的样子……又不是个女人,为什么我会想吻你到停不下来?你到底哪里有魔力,为什么看见你的时候心里会突然变得特别寂寞呢……”
景山带着迷惑,对着沉睡的秋也,吐露着自己绝不肯跟任何人说出口的心声。
“我也知道你结婚了,但是我现在有点羡慕沐玛小姐。她能独占你,每天都能看见你,同床共枕……我一想到你要抱着她那么幸福,可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了……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景山以低垂的姿态,一只手握着秋也不放,另一只手则掩着面扶额,不断质问叹息。
“我上一次这么多疑惑,还是老头子跳楼的时候……都已经十多年了,感觉自己一点进步也没有。秋也……”
房间空寂,没人回答景山的疑问,也没人听他说话,但这个自言自语的男人好像停不下来。
“我的为什么可真多,显得我好愚蠢,像个笨蛋一样。呵……不过你会有什么感觉啊秋也,很困扰吧?就差报警了对吧?”
“你最近一直在刻意疏远我,我都知道。你躲避得明目张胆,知不知道我看到过好几次了?你可真笨,躲也躲不好。”
默默攥紧手掌,原本有着粗糙纹路的手指中有温暖柔软的存在。秋也的手没有景山那么大,也因为皮肤太过白皙,总是让人觉得,细腻且脆弱。
“你睡的可真死,好像只猪。但是你又没猪那么胖,不知道吃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黑暗中有微弱的月光映衬,松开的手抚上秋也消瘦的脸颊,手指细致摩挲着那线条柔和的起伏,渴求贪恋一般停留在唇角,再擦过紧闭的双眸,注视了好久,终于还是吻了上去,将紧贴的唇瓣吻到麻木,手掌不断抚摸上被单下的身体。
有倒错的□□在熊熊燃烧,粗重鼻息喷洒在秋也的脸上,刮过喉咙的气息带着燥热,让景山亢奋不已。
激烈而汹涌的某种情绪被点燃,感受着皮下不断加速的血液流动,即将崩溃的克制力让景山不得不从他一个人清醒的缱绻中抽身出来。
原想奋不顾身,终究还是看着讯息中的话选择退缩了。
没错,那条消息,秋也误发给了景山,而不是沐玛。
景山想,如果他没有发错,而是对自己说“晚安,爱你”,那此刻绝对不会有犹豫。也许,自己根本就不会让秋也晚上出去。他会无止尽地需求秋也,让他也渴望自己到有如干涸的鱼。让他只栖身于自己左右,为彼此痴迷,相视着沉沦下去。
“我已经在嫉妒你妻子了,你知道么。因为她被你爱着,但我只能跟你做邻居朋友……我很傻,是不是?呵呵……”
轻轻嗤笑了一声自己,最终还是起身穿上了外套,走出试图让自己无法保持清醒的房间。
午夜十一点,习惯熬夜的景山完全感觉不到困意。即便再怎么想逗留,但心里清楚知道,这层距离一旦打破,就等同于即刻失去。
夜风不冷,路灯很亮,偶尔划过一辆车子,闪亮的车灯便将模糊的影子捏扁拉长。踩着自己的影子,景山拦了辆车,在长居于大阪的母亲家门口停下来。
桃子开门的瞬间,景山巨大的身体差点将妹妹压倒,但桃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温柔地欢迎他,轻轻拍着哥哥的后背寥以安慰。
“桃子,我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了。”
没有想到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桃子替哥哥开心的同时,表示明天要跟母亲说这件事。
家里一直有景山的房间,这栋自己从高中后极少回来的房子,在父亲自杀的那天,像覆盖上一层浓郁阴影一般挥散不开,为了躲避这种气氛他开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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