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拗不过,傅南由着顾默把衣服解了,傅南的后背有好几道伤,老长的道子,经年的疤,现在只留了浅浅的印子,虽然恢复的不错,不过终归还是能看得出。
顾默的手指抚上来,傅南那边还是在满嘴跑火车:
“嗨,这是那年我去打高尔夫,被一哥们儿挥了一杆子,这哥们儿特逗,送我去医院的时候跟我说,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儿,后半辈子他就替我照顾我家里人……”
顾默从后背紧紧拥住,声音有些哑:
“傅南,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鬼话的时候,我只是懒得拆穿你。”
傅南怔住了。
顾默笑着,眼里却泛红:
“我打小被老爷子宠着,隔代亲,我爸没这待遇,是被管教出来的。年轻时候犯浑,被老爷子抽完,留的疤,就是这样。老爷子的拐杖,上世纪的家法伺候,打你没商量。”
火锅的泡咕嘟嘟的冒,热气熏了顾默的眼,顾默揉了一把,只觉得眼眶发酸:
“你不会躲么?傻子。”
顾默的手滑过陈年的疤,傅南不觉得疼,只觉得痒,反手握住那人的手,转过身,朝顾默笑了笑:
“小默,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家法么?老爷子八成是认我的,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顾默捏着那人的下颌,直勾勾的盯着:
“说,还有什么瞒着我?”
傅南打从方才起的一时口误,就已经悔不当初,这下不管顾默再怎么逼问,傅南都是一脸真挚的赔笑脸,横竖就是不开腔。最后顾默也没了法子,只好作罢,赌气的推了一把:
“傅南,你就留着你那点心思,自个儿过日子去吧。”
傅南把人抱进怀里,顾默抬起头,摸了一把傅南冒头的胡茬:
“明明都奔三的人了,傅南,你能不能走走心,追人也拿出点追人的态度啊,什么都不说,你是让我自己猜么?”
傅南看着一脸少年气的顾默,一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到了嘴边:
“顾默,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老爷子吧。”
顾默忽然笑了,仰起头,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弯如新月:
“你可想好了,老爷子平日里最讲道理,动手时他自个儿就是道理,你要是被打,我可不管你。”
傅南吻了少年的额头,笑了:
“人都领回家了,我左右是你的人了,只希望顾小少爷不要始乱终弃,不然这日子没了盼头,小的万万是活不下去的。”
顾默靠在傅南肩上,闭上眼,嘴角上扬:
“那正好换一个,这么多年,早看腻了。”
傅南知道这小子说不出什么好听的,看这个祖宗一脸昏昏欲睡,傅南伸手关了火,从沙发扯过来毛毯,给这人盖上,无奈的叹口气:
“那你下一个准备喜欢什么样的?说来听听。”
顾默果真是困了,迷迷糊糊的开口,前言不搭后语:
“……要招我喜欢……不要喜欢别的人很久。”
“……我姐也不行。”
“……能和我在一起,不会一次次推开我。”
傅南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当初的那个少年,执拗的一遍遍问自己:
“为什么不行?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傅南,你就不能分一点喜欢给我么?”
“我不会一直等你了,傅南。”
风水轮流转,到了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头上,即使攥着这人的手,低头就能拥他入怀,看着他乖顺的眉眼,依然忍不住,患得患失。
怎么就,没能早一点握住他的手呢。
情动之时,
只道求不得苦,
谁知,相思亦苦。
顾默迷迷糊糊的最后一句,傅南起初没听清,俯身低下头,凑到那人跟前,不甘心的想听听,这少年究竟要个什么样的,自己好对症下药,把身边的人都清一清。
忽然间失了重心,被顾默紧紧的抱住,眼里一派狡黠笑意:
“我说,如果是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顾默拉着傅南的手,放到心口处,一片静谧中,少年的心跳的很快,傅南恍惚中,分不清是顾默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
顾默吻上了傅南,眼里一片明朗的笑意:
“傅南,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没一点长进,告白这样的事情,还得我亲自来,以后老老实实跟着我,顾少我罩你啊。”
傅南忍不住笑了,回吻心尖上的少年:
“好。”
排了很久的队想买的云吞,到头来可能会售罄。
满心欢喜种下去的种子,或许根本开不了花。
等了这么久的人,有时到头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有句话讲,你是我年少的欢喜。
如今我已不再年少,兜兜转转,你像久归的旅人,赠我一身风霜,也赠我满心欢喜。
还好,来得及。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盯着窗里的动静,半晌,抬起手,敲了门。
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和屋里的人笑闹,一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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