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不在意的摇摇头,笑了,另夹了一道菜: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顾默同样摇摇头:
“我不吃辣,海鲜过敏。”
傅南:……
点餐的时候,顾默说的好听,都可以,随便。傅南只好凭记忆里的印象,点了一桌子。按理说,这都是他喜欢的才对,可能是时间久了,口味自然变了。
傅南叹口气:
“日子久了,果然口味会变。不过小默,咱能不能好好吃顿饭?本来是请你的,现在反倒成了我一个人的局。”
顾默还没开口,就听见那人调侃:
“早晨来找你的那人,不像你喜欢的型啊,小默,我现在还在你喜欢的款里面么?还是一早就被除名了?”
傅南过足了嘴瘾,也不指望那人能回自己一句,心里琢磨着,给这难伺候的主晚上吃点什么好。
确定了几家顾默可能会喜欢的店,傅南才被一阵阵的胃疼收回思绪,喝了顾默盛的汤,觉得周身又暖了起来。
顾默算是给了面子,闲闲动了几下筷子,直到饭局终了的时候,忽然开了口:
“我的口味一直没变,只是傅总没留意罢了。”
傅南僵在原地,筷子应景的掉了。
回去的路上,顾默还是很安静,傅南为了缓解气氛,随手打开了广播,里面放着各种充满年代感的歌,偶尔一两首时下流行的,交汇在一起,终于让车里有了几分温度。
顾默一脸无奈,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张车载CD,终于换下了电台里的奇妙曲风:
“傅总的审美,果然数十年如一日。”
傅南笑了笑:
“什么时候顾总能给我指点指点,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一个急转弯,车横在了路边,顾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入了怀里。
傅南知道,按照顾默的性子,自己一定会被一把推开。
可还是忍不住。
人心不足啊。
有了昨晚顾默醉酒的拥抱,好像经年的冰天雪地,只要一点的暖,就再也舍不开,忘不掉。
顾默却没动。
傅南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抱着怀里的人,开口:
“顾默。”
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雪,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傅南开了车门,随手把外套披在了顾默肩上:
“快到了,不如走走……别乱动,这几年个头倒是长了不少,给我当会儿衣架,沾了地就赔我一件新的。”
顾默被强行拽下车散步,看着有些发抖还逞能的傅南,有些无奈:
“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你折腾什么劲儿。”
傅南觉得这小崽子很没有眼光,很想提起来收拾一顿。
然而此刻漫天初雪,银装素裹,景色动人。
顾默的眼睫沾了雪,讲话的时候微微轻颤,更动人,
是以顾默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时,傅南才发觉自己走了神,连先前的腹诽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走到顾默家门口,窗口映出暖光,傅南有些疑惑:
“怎么……亮着灯?”
顾默一脸淡然,把外套还给傅南:
“还能因为什么?傅总回家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盏灯等着你?”
傅南只觉得四周寒风凛冽,半晌才听懂了这句话。
顾默转身开门,却被傅南从身后紧紧拥住,耳边是傅南的气息,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小默,你别吓我,我可能真的老了,受不住……”
顾默被气笑了,白眼快翻到了天上:
“喂,傅总,什么叫‘可能’?您今年贵庚啊?我如果没记错,过了年就要奔三了吧?别在我这儿一天到晚装纯情少年,还是省省吧。”
傅南是真的慌了神,也没听出来顾默的揶揄,好脾气的解释:
“小默,我只比你大了几岁,而且你不是就喜欢……等等,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顾默懒得理他,开了门就进去了。门没关上,傅南稍微思索了一下,就从善如流的跟了进去。
情路无往不利的傅南,今天难得,闪过一丝踌躇。
傅南输不了场面,却不知道顾默心里,自己究竟还剩多少分量。
心里没了底,就像这大雪的夜,一片空落落的白。
进了屋,原以为顾默不在的这几年,这里会空置。
没承想,窗明几净,连家具布置都和从前差不多。
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个人。
从卧室出来,揉着眼,去厨房端出菜,一面放进微波炉加热,一面拿了吹风机替顾默吹头发:
“回来没开车吗,怎么头发都湿了,又穿着这么薄的外套出去,做了你喜欢的菜,热一热就好……这位是?”
傅南打从进门就被忽略了,看着顾默由着男人吹头发,虽然仰着头抱怨了一句,但是从傅南这个角度看去,就像是在索吻:
“你好烦。”
顾默的眼睫还沾着雪,进了屋慢慢消融,从眼尾沿着脸颊滑下,像是沾了露珠的美人蕉。
偏偏美而不自知,胡乱擦了一把头发,打开微波炉取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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