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萍直接爬上去,做了个开幕出场和谢幕退场的表演,冲连椅子都没有的台下喊:“老少爷们儿你们亲爱的野萍来啦!”
喊完跟香香姐说:“姐,你看着,野萍让你这剧场爆满!排队排到大该(街)上去!”
“出门就是大该(街)。”严恪己凉凉地说。俩人吵起来了。香香姐懒得搭理,四处看哪儿装得还不好。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地看,进来问东问西,香香姐迎上去聊了两句,递上一根中华烟。把人送走了,低声跟金祥说:“得安排一下子,管这片儿的,关系都能整明白儿地。”
“姐你还得安排他们?夜巴黎那片儿,大红他们都得瞅你脸儿呢!”
“瞅我脸那是因为国色天香能带客,给我个面儿,再有个别的红人儿你试试?反串圈儿里你香香姐说话绝对好使,”他指指脚下,“这片跟夜总会能一样?这都纯黑的!”
金祥用指尖捂嘴:“妈呀!”
“关系都得一点点打通的,以后嘴甜点,别瞎叭叭——你瞅这惹祸精!”金祥回身一看,严恪己窜上舞台,跟野萍先演了一出野猫打仗。
回程的时候香香姐一手一个,按在后座上还对喷呢。金祥问:“姐呀,真不让小豪开车了啊?那司机找着没啊?”
“找着呢,找之前你先开着呗。”
“我这C本,哪敢开小客啊。”
香香姐不吱声了。
严恪己问:“姐,那小豪上哪儿去啊?”
“去外面学汽修,出来能找个车保理赔的工作,他要不想找就给他盘个店——反正不在这儿了。”
野萍嘴巴一撇:“香香姐做得对!灵灵那小丫头片子就是个小sao货,还冤枉我剪她胸罩!谁他妈看得上她胸罩了!”
他去扯野萍的假发。
灵灵已经在酒店上班了,朋友圈里发了穿着小套装的照片,别着姓名牌,头发挽起来,扎个小领巾,像模像样的。中午晒跟同事们一起吃饭的照片,说是“好姐妹一起午餐”,虽然不是麻辣烫就是米粉。才第一天,看着特别高兴。
他看了一会儿,啥也没回。
庄百心接完关藏的电话,选题会都没开完就出门了。
“马叔失踪了——我想大概有人知道他跟你见面了。”关藏说。
“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只听到了一个代号ABC的故事。”
“我不介意帮你对号入座。”
庄百心停顿了一下说:“关老师和马先生,似乎都把我当成寻人平台了?”
关藏轻快地笑起来:“对庄记者来说不划算吗?即使是代号,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境况,远远比不上庄记者门路多。”
“可我查的是你外公,甚至包括你。”庄百心说完就后悔了。
“我不在乎。”关藏说,“只有马叔在乎,而我在乎马叔。”
放下电话庄百心立刻启动关系,查马千家跟自己见面之后的行踪。关藏从小区保安处调出的监控只能看到他昨晚拎包出了门,没有开车。庄百心找到交管所的熟人,连监控都没调,就告诉她“去第二医院找吧,昨天的交通事故正在找家属呢,受伤的行人就姓马。酒驾的肇事者今天早上就给拘了。”
关藏动身去医院,庄百心则直接去了公安局。用不着什么人脉资源,酒驾肇事逃逸这种交通肇事罪会直接给到东宁电视台做新闻素材播报。
肇事者已经属于醉驾,对撞人逃逸供认不讳。庄百心了解完情况马上去了医院。
关藏并没有见到马千家,补交了所有费用,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拎着一个大纸袋,纸袋里面是马千家染血的衣物。
“马叔的包不见了。”关藏说。“里面应该有他的电脑。”
庄百心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关藏摘下眼镜向着重症监护室的门,透过镜片眯起眼睛,突然呼呼呼地低声笑起来。
有人打开了走廊的窗,庄百心感到一阵寒冷。
灵灵刚上一个星期的班,朋友圈里发了一张捧着大束玫瑰花的照片,配上文字:好美,谢谢亲爱的~她没有屏蔽小豪,小豪去她工作酒店外面站了一下午,看见她跟一个男的手挽手去吃饭,那男的穿得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小豪瞅了瞅自己的钻毛羽绒服和紧腿裤,仿冒球鞋,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坐火车去外地学汽修了。
马千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转到了VIP病房,关藏一直守在身边,严恪己偶尔跟他换个班。五天以后醒过来,脑袋没事,但小腿粉碎性骨折,得好一阵下不了地。
“不是让你俩走了吗?”马千家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凭什么走啊,老子见不得人是咋的?”严恪己吧唧吧唧吃关藏买给马千家的提子,一会儿一串就没了。关藏坐在床边笑,剥香蕉,用刀切成小片喂给马千家,说道:“多吃一点吧,补钾的。”
马千家不理严恪己,问:“你外公呢?”
“还病着呢,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关藏漫不经心地回答,“孙外婆的弟弟被带走调查了。关达外面全是记者。”
“啊?”马千家一激动要起来,头疼了,关藏轻轻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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