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那么恨她,但是在这一刻她竟然只有悲伤。无法去面对一切的悲伤。
看着关上的门,风铃的妈妈同样变得失魂落魄起来,她挪动到沙发旁,拿出了茶几下的那本健康杂志,可是却没有勇气去看里面的东西。
她的嘴唇干裂,没有血色,似乎有太多的疲惫需要去吐露,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她眼睛盯着头顶的灯,明晃晃的,让她的眼睛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她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却难以让她的情绪波动。她心里嘲讽自己早已是没血没肉的人了,连眼泪都早已是没有了一颗。可是又有什么呢?这个世界她早已不再留恋,只是还有牵挂的人罢了。
“我的玲玲,妈妈走了,以后的你该怎么办呢?”
风铃茫然地走在街道上,就像往常的许多个假期一样,那时她只是因为恨她,不想去看见她。然而当一切都成为习惯以后,现在她才是发现自己真的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就在风铃那样茫无目的地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拉了一把,然后紧接着就有一辆摩托车从她刚才经过的地方飞驰而过。
“唉,小姑娘,小心一点,你这大街道上,这样走路可不行。”那个拉住风铃的大叔说。
风铃抬头看到的是周围许多的人的目光,就像看着某种神奇动物,那样的眼神让她恐慌,她几乎是逃跑一样地离开了。
周围的一切好似走马灯一样,从她的眼前穿梭而过,她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直到再没有了力气继续跑下去。
而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是到了一个偏僻的巷道,巷道里狭窄而且空无一人。
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响亮的钟声,让风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抬头看到了竟然是一家基督教堂。
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城市竟然会有基督教堂,风铃心里觉得好奇。
这是一座很小的教堂,尽管不起眼,但是在这千篇一律的建筑中,它是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黑色的尖塔好似擎天的柱子一般,矗立在混沌的云层中心,让人充满敬畏。几乎在看到它的第一眼,风铃就被那一刹那的神秘力量所牵引。
风铃走近教堂。一扇黑色的旧铁门半掩着,从外面看去,院子中间一棵很大的老槐树,老树很是茁壮,即便是在深秋的季节,也有种遮天蔽日的气势,覆盖了大半个庭院。金绿色的叶子好似黄金绿叶一般的颜色。一片又一片地洋洋洒洒地飘落。
她小心地趴在门缝上,向院子里四处张望,院子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
她推开门,溜进院子中间。
“有人在吗?”
她小心地喊了一声,不过没有人回答。
风铃四处打量,相比较于从外面看到的神秘莫测的感觉,站在面前看,它就显得亲切了许多,小小的一个院子铺着一层砖块,收拾地干净整洁如果教堂很是陈旧,大概已经是几十年的建筑了,砌墙用的青砖都是开始从外面一层层地散落了。那墙壁满是土灰的颜色,看不到一点新意。浓重的岁月气息毫无遮拦地散发出来。
“有人在吗?”她再喊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小心地向教堂里面走去。一扇陈旧的老式的红木门。门没有锁,半开着。她探出半边身子向里面张望。教堂里面有人,是一个老奶奶,手里拿着扫把在那里打扫卫生,。许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来,她转过身看着趴在门口张望的风铃。
“我不是随便闯进来的,我在门口问了好多次,不过没有人回答。”看到那个老奶奶看她,风铃慌忙解释说。
“是来行善的吗还是来念经的?”那个老奶奶看着年纪是有些大了。七十或者八十甚至更老的年纪。佝偻着身子,满头的白发聚在一起被盘在脑后。手里的扫把倒像是拐棍一样支撑着她的身体。
“进来说话吧,别站那么远,我耳朵不太好使。”老奶奶向风铃远远地喊着。
风铃走进去。
“你来的迟了些,那些人刚念完经走了。”
“我们这儿念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像你这样年轻的小姑娘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老人贴近了,看着风铃,笑呵呵地说。
“我不是来念经的。我就是随便进来看看。” 风铃看着这个始终笑呵呵的老人家说。
“你要是念经的话,就在那儿就行了。”
老人指着前面摆着的一个蒲团。那应该就是跪拜的地方。
“我说了,我不是来念经的。”风铃大声地说。
“你不用管我,等到关门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风铃看着老人,大概明白了她是什么都听不见了,或许还有点老年痴呆。这让风铃刚开始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她这样的老人家是不会招人喜欢的,而现在她或许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陪自己说说话的小姑娘。
教堂很小,但是却不失风格,风铃坐在了前排的一个位置。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教堂。很简陋,整个厅堂里就摆了几张红色的旧椅子。而在最前面的墙壁上绘了一个十字架。还有就是十字架下的一个油腻的蒲团。整个厅堂没有窗户,只有从前后两扇门映照进来的一些光亮。让整个封闭的教堂显得不是那么阴暗。她又看着那个老人,看着她在那里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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