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门户大开,也有类似他们的食客来往,院落里食客交谈的声音都不大,但欢声笑语却穿透了墙壁的阻隔,徜徉在整个胡同里。
和乐而温情。
两人脚步不快,是闲散而又消食的速度,程天吃饱喝足,懒洋洋的半眯着眼,懒洋洋的语调介绍着后巷,像是个疲懒的导游,还是个吃货导游。
“这一家小云馄饨,他们家的馄饨做的绝了,他们家量大,一碗管饱,我有一次一个人吃了三碗,老板都吓着了,过来跟我送了杯水说‘孩子,你别吃了吧,别给撑坏了。’我当时还没发觉,真的是太好吃了,要不是看着吓得老板都不做我生意了,我还能吃一碗。”
齐岳听了也不禁有些诧异,看了眼程天扁平的肚皮,再看看程天小细胳膊,真不明白饭都吃哪儿去了。
程天看齐岳瞥自己胳膊,就比划了个动作,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吃得多因为,运动量大啊。肌肉也不是凭空就能长出来的。”
齐岳皱了皱眉,收回视线。看上去心情好像没那么好了。
程天看了看齐岳的小身板,顿悟,他的错,他的错,他不该刺激齐岳。
遂讪讪的收回手臂,正巧看到前方门口晾晒了不少花瓣的一家,忙指着跟齐岳说:“哎,走,咱去那家。”
张奶奶家的桂花糕,桂花饼,桂花糖!
程天:“你还吃得下吗?”
齐岳:“不了。”
程天:“真可惜,张奶奶家的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饼简直是一绝,还有桂花汤圆。”
张奶奶家也如别家一样摆了几张桌椅,但都不多,因为她院子里有一株一人合抱粗的桂花。
这桂花比跟的年纪一样大,是他出生那年,他父亲栽下的,她小时候最爱在这桂花树上树下玩儿,就好像这桂花树庇护着她一般,别的小孩身上都有磕磕绊绊的伤疤,只有她从未磕伤。
后来她嫁人梦里总也舍不得这株桂花树。
再后来,她父母去世,房子传给了她,她就决意要回来住,想着把老树孤零零留在房子里,总也不放心。
如今张奶奶70岁,老伴儿去世多年,儿女在外省工作,她便与老树相伴了,日子过得舒心快活。
她身板儿硬朗,精神矍铄,最喜欢用她最爱的老树落的花儿做点儿点心,手艺也别样的好。
“...张奶奶说,她将来去了也要折一支桂花枝带去,张奶奶当初不愿拆迁也是放不下这棵树。邻里的都知道张奶奶的脾性,也没人劝她走,反而都一致对外,张奶奶说,这整个后巷其实并不是舍不得这破旧的老宅,谁不想拿了钱,去住舒服便利的楼房?只是舍不得这相互帮衬的老邻居。”
齐岳:“这就是你喜欢这里的原因?”
程天哈哈一笑:“又有好吃的,人又好,这样的地方谁不喜欢?简直就像...就像...”
齐岳:“世外桃源。”
程天:“对!”
程天咬了一口桂花糕,桂花的香味和微微的清甜沁人心脾。
程天鼓着腮帮子看齐岳,手里举着桂花糕凑到齐岳嘴边儿:“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在程天看来,齐岳这样有着奶白色皮肤,眼睛澄澈,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帅帅气气的小帅哥,合该配这香糯清甜的桂花糕。啊,多么契合。
齐岳看着程天鼓着腮帮子,脸圆圆的,瞪着他(真挚的看着他)的眼睛也圆圆的,减了几缕平日里锋利邪气的帅气,有丝少见的...可爱。
齐岳迟疑的看着面前的桂花糕,慢吞吞的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
程天期待的看着齐岳:“怎么样?”
齐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慢吞吞的咽下口里的东西:“还好。”
程天又咬了一大口:“什么还好,明明这么好吃。”
三两口吃完桂花糕,扔掉签子时,程天才想起什么,哦呦,造孽,他刚刚是不是哄骗人家和他吃了他吃过的东西。造孽。
齐岳:“热吗?”
程天:“还好,怎么?”
齐岳疑惑:“你脸有些红?”
程天尴尬,“啊,哈哈是吗?”指了指粉红色的T恤“衣服...称得。”
“哦。”齐岳像是才注意到他的衣服似得多看了眼,看的程天耳根燥红,这造孽的骚粉色。
两人逛完了后巷时间接近9点,回小区的路上,精力旺盛的大妈们广场舞跳的正起劲。
程天买了两根冰棍儿非拉着齐岳蹲在大部队后头看大妈们跳广场舞。
齐岳黑着一张脸麻木的啃着冰棍。
程天叼着冰棍看的津津有味,不时还指着给齐岳分析情况。
“你看,右边儿这队跟左边儿这队是两拨,两批人马。右边儿这波是一期的,左边儿这波儿是二期的。”
“一开始最先在这跳的是二期的,后来一期想要加入,但二期不带一期大妈玩儿,一期大妈就自己组织成立了一波。”
“看着前头那挺帅的老大爷没有?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二期大妈不甘心被一期抢占地盘和人马,就费尽心思请了这么个外援,据说是专业的还拿过奖。”
“果然新来的三期大妈逐渐加入到二期阵营。但一期就急了,于是乎就找到了前面那个穿白长衫的阿姨。如今两方阵营孰胜孰负正在观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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