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懵了,呼的站起身,无措的伸手抓了抓耳朵,无意识的小动作特别腼腆可爱:“不,不用再给了。”
“改口了就算我们家人了,谁再敢瞧不上说怪话什么的,也不用进我们家门了。”陈靖西这话说的更露骨了,就差指名道姓将陈卫国的军了。
陈靖东捏把汗,偷偷眈了眼他爸。
还好,陈司令员安之若素,岿然不动的架势。
方坤下意识看了看陈靖东,紧跟着转向陈妈妈双膝一弯,特别结实的跪到地上磕了个头:“妈。”
跟大儿子一唱一和让小坤改口,有赌气的成分。只是这会儿真的听了,陈妈妈还是忍不住湿了眼角,连忙伸手去扶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的?膝盖跪的不疼吗?我听着都疼。快起来。”
方坤抬头,红着眼眶双手扶住陈妈妈的胳膊,情真意切感情流露:“妈妈。”
他这前二十二年用冷漠倔强和桀骜不驯去武装自己,装作不期待装作不在乎。他曾经告诉自己,没关系,他会变得更好更优秀更强大,那时候他妈妈会把目光投向他,会为他感到骄傲。从幼儿到少年,那些渴望的孺慕之情从未彻底熄灭过,即使一遍遍的失望,一遍遍的疼痛。即使陈靖东给了他无私的爱,如父辈的宽广,如兄长的贴心,如爱人的深情。终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缺憾,始终硌在心底,无法释怀。
眼下,这一切的缺憾都已圆满。他那么渴望的母爱,陈妈妈给他,以女性最大的包容和胸怀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陈妈妈原本就感性,加上这几年下来她发自肺腑的疼惜眼前的孩子,可以说跟自家儿子也没什么二样。这会儿被方坤一声“妈妈”叫的,差点泪崩,几乎就要上演一场娘俩抱头痛哭的戏码。
陈靖西吹了声口哨,伸手捶了陈靖东肩膀一下:“恭喜啊老弟。”
林茜含笑看着几个人,被感染的眼底也有了浅浅的泪光。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陈卫国还是相当沉得住气。
没有恼怒的拂袖离席,也没有强压的郁闷纠结。
很早就声称不反对可也不支持的陈卫国,眼下没人揣摩的透他怎么想。
叫也叫了,难为情姗姗来迟。
方坤下意识的看了眼稳稳坐着的陈卫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成想这当口陈卫国开口了:“8645的廖所长跟我打招呼了,让你过了年的暑假去实习,安排了所里科研部的部长亲自带你。”
“哦谢谢。”方坤讷讷的,不知道这种家庭聚会的时候,陈卫国突然提起工作的事情是要闹哪样。
“谢谢什么?没规矩。”陈卫国的刁难来的突如其来。
“谢谢叔叔。”方坤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是我一时太高兴忘乎所以了。”
陈卫国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清清嗓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介绍你的?”
方坤跟陈靖东面面相觑,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倒是陈靖西陈妈妈他们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彼此对视了一眼等下文。
小青年抿了抿嘴唇有点紧张,试探的开口:“……干爹?”
陈卫国面不改色摆了摆手:“干爹不好听,叫爸吧。”
这回被雷劈了的人变成陈靖西和陈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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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倔老头陈司令员坚决的认定自己的身份是方坤的干老子而不是什么见鬼的变相承认陈靖东和方坤的恋人关系,并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颇为洋洋自得。
不管他是掩耳盗铃还是强加之词,总归方坤也被他划归了自家人的身份,纳入了羽翼之下。
与此同时,陈家二老的关系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年离婚陈卫国和陈妈妈三缄其口,个中原因就算是陈靖西,也是半猜半蒙的推断而来,更多是雾里看花。
陈卫国逼死对手这件事不是假的,可这到底是不是导致陈家夫妇离婚的关键因素,谁也不知道。即使被大儿子逼问急了,陈卫国不过轻飘飘给出一句:你不懂政治。也就不再多说了。
陈卫国往陈妈妈这边跑动的明显多了,每次过来都拎东西。今天一袋米明天一桶油后天又是高压锅平底煎锅什么的,那副很正经的“我来串门”的架势看的人忍俊不禁。
两人是在方坤大三暑假去8645实习的八月份复婚的。陈卫国谁都没告诉,当天上午去了民政局,下午就把铺盖卷扔上车,雷厉风行的拖回了陈妈妈的住所。
陈靖西下班回家看到陈卫国已经见怪不怪,可是一直到晚饭后很久陈卫国都不走,秤砣样的黏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陈卫国面色如常的去洗漱冲澡,陈靖西彻底傻了。
转天,陈卫国找大儿子谈了个心。一个礼拜之后,陈靖西一家三口在小区里又买了套房子搬了过去,老房子留给了陈卫国和陈妈妈两人住。
至于陈靖东他们租的那套房子,后来也退了。陈卫国用前段时间逼宫卖房子那笔钱又添了点,就在租住小区里面买了个大套,一百五十平方,十一楼。直接落户送给了陈靖东方坤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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