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从头到尾,在他心里的认知都是特殊的,不一样的。
就好比那夜酒醉,被同伴撩骚拱起的那团暗火,包间里有个脸生的什么徐总叫少爷陪,李冰在边上瞎起哄,撺掇楚荣也找个玩玩。
李冰把小少爷都叫进来了,挺好看水嫩个男孩子,乖巧的想往楚荣怀里靠,楚荣看着却只觉得恶心,一下子差点把人推的摔到地上去。
不是装腔作势,是真心不想。
那点念想,从被撩起来开始,就只有一个名字,固执的盘旋在心间——
邵海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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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的令人猝不及防,甚至楚荣不厚道的想,是不是老天都在帮自己,给自己机会。
虽然这机会让人心疼又愤怒。
那个严工,在老家有妻小,却一直瞒着邵海鹏,只说自己是单身,喜欢男人,是top。
厂子大了,自然有人嘴碎,也不知道七大姑八大姨怎么传的,反正严工那个泼辣的老婆听说厂里有男狐狸精勾引自家男人,满脸凶悍的带着儿子杀了过来。
行将过春节,厂区大门口挂了红灯笼,插了一排红道旗,一派喜气洋洋。
楚荣车子刚停在门口,还没来得及熄火,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闹哄哄的往大门口这边簇拥着过来了。
伸手摸到的烟盒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楚荣眼角一眈,先于咒骂看到了人群往两边一散,一个人踉跄着被推倒在地。
紧接着是挺身而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婊-子!勾引我家男人!”
边上有人起哄:“嫂子,男的不能用婊-子形容。”
那些漠然的、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八卦的,是人性里跟自己无关时候最大的恶意。
楚荣眉目一凛,抽出手大踏步往前走去。
是邵海鹏!被推倒在地,被骂被打的那个人,是邵海鹏!
“贱人!”那女人意犹未尽,抬脚要去踹邵海鹏,而且农村女人泼辣,要踢的地方恰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位置。
“你他妈活腻歪了!”楚荣混起来根本顾不上不打女人的什么原则,伸手推开周围不相干人等,拎小鸡样的一把薅住女人脖领子,稍一用力直接甩了出去。
女人不提防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趔趄着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哄的一声,吃瓜群众散开,没人敢搀扶一把。楚荣的满脸煞气吓到了他们。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面具挂久了,就是陈靖东王越他们也没见过楚荣动怒的样子。
那种阴冷的、森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真正不屑一顾自上而下俯视的态度——
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只蝼蚁,用手指碾死都嫌脏了手。
女人一愣,旋即撒泼的放声大嚎,眼泪都没有:“老娘跟你们拼了!”
大门口两个保安过来,拎着不知道有用没用的警棍,虚张声势:“干什么玩意儿!都给我老实点!别在厂里闹事!”
楚荣弯腰去扶邵海鹏,冷笑着挨个指:“这会儿他妈跑过来,记得自己职责了?你们厂里职工被外人打,你们躲哪个老鼠窝快活去了?还有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谁的责任都没定,你怎么不去管你自己男人!老子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惹急了一样揍!”
楚帅帅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自下而上一撩,终于找到人群后面快缩成鹌鹑的严工。男人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楚荣嘴角斜斜一扯,笑的邪气:“姓严的你个孬种,你给老子等着!看我neng死你!”
邵海鹏呻-吟一声,反手抓住楚荣胳膊,额头冒虚汗:“脚踝扭了。”
“上来,我背你。”楚荣干脆一步跨到邵海鹏面前背着蹲了下来。
“你,你别走。”那女人还不依不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好在还算聪明,知道替人出头这个看过去不好惹,只顾着站在那里泼妇骂街:“你个不要脸的,刚才怎么不摔死你!我诅咒你祖宗八辈,生儿子没P眼!你不得好死!”
楚荣给激怒了。那股不管不顾的、小霸王般的狠劲儿冒了头,连身后拽着他的邵海鹏都顾不上了:“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那女人给吓了一跳,那口气哽了下,滑稽的打起嗝来。
倒是严工,畏缩的走到自家老婆身后,拽了拽女人袖口,低声下气的说了两句什么。
“你滚啊!”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又去打自家男人:“让你在外面打野食儿!让你偷嘴!还找男人!呜呜我不活了!我带着儿子去跳楼!严XX你个王八蛋!”
“走了。”邵海鹏不欲多事,艰难的站起身,拍了拍男人后背:“蹲下。”
那口恶气憋着,楚荣像个炸-药桶,快被点着了。
男人弯下身体,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这群不施援手袖手旁观的人。老子这回不把你们所有人治的服服帖帖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楚!
“抱住我脖子。”楚荣站直身体,双手往上托了托男人的大腿。邵海鹏不重,这样背着一掂量,估计也就一百一二十斤。
严工被打的直躲,可是完全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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