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程澄也没有继续问，他端着碗盘就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就看见苏梓航正在擦桌子，他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又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忙碌的苏梓航，说：“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嗯?还有什么好消息?”苏梓航抽空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要出国了，顾叔叔说要送我去MS艺术学院深造，出国五年，五年后回来。”
“什么?五年……”
‘咚’的一声，桌上的烟灰缸因为苏梓航的手一抖，就这么掉在地上了，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程澄，眼底浮现不可思议的目光。
“对……对啊，MS学校的培训是五年的。”
程澄看到苏梓航脸上的表情变化，一时间被吓到了。
“五年……”
苏梓航重复着这两个字，抹布在他手里被捏成一团，指关节凸起，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鼓鼓的，可见其用力程度。
程澄紧紧盯着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刻的苏梓航脸上表情有些恐怖，甚至让他觉得下一秒可能就会变得狰狞。
苏梓航抬头看着他，眼底看似非常平静，他却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汹涌的翻滚。
“一定要去?”苏梓航丢下手里的抹布，慢慢朝程澄这边走来。
程澄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当然，那是所有想要成为大明星的艺人都想去的地方，而且也是我爸想让我去的，我不能辜负他!”
听到程澄提到程爸，苏梓航突然愣了一下，先前那让他可怕的表情没了，他转身走到一旁，双手撑着沙发扶手上，好半天才回过头看向程澄，“什么时候走?”
“后天上午。”
说出这四个字时，程澄喉间有些堵，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时间太仓促了，而苏梓航脸上的表情也告诉他，他也被这仓促的时间给惊住了。
“这么快?”苏梓航的声音有些黯哑，像是被掐住喉咙，声音都快发不出来。
程澄突然感觉心口难受，眼眶发酸，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从苏梓航的表情和话语中感觉到了悲凉，忧伤和痛苦，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那种无助悲凉的感觉，让他心口堵得更难受。
“一个月有两次外界联系的机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了这么一句，似乎想告诉苏梓航，虽然不能见面，但却可以联系的。
苏梓航却只是笑了笑，他紧紧盯着程澄，好半天他走到程澄面前，伸手拉住程澄的手臂，说：“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程澄不明白苏梓航为何突然这么说。
“对，礼物，跟我上来吧。”
说完，苏梓航就先上楼去了，程澄在迟疑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苏梓航停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门口，转头看着跟上来的他，说：“你不是想进我房间看看吗?我带你进去吧。”
“真的假的?好几次我想进去你都不情愿的样子。”
没想到苏梓航突然会主动提出要带他进去，程澄暂时抛开刚有些压抑的心情，带着些小期待看着苏梓航，一开始他对苏梓航的房间并没有太多兴趣，可是时间一久，人的好奇心就会慢慢的撩起，原本不感兴趣， 却因为苏梓航有意无意的遮掩而让他有些兴趣了。
“……”苏梓航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掏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
看着苏梓航那庄重的样子，程澄适时调侃着，“搞得这么严重做什么?不会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苏梓航依旧没有开口，在他把门打开后，就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看着程澄，程澄知道苏梓航还是在请他进去，他耸了耸肩就走进去了。
一进去，程澄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房间里的装饰，就听身后的房门‘嘭’的被关上了，紧接着身后的苏梓航突然靠近，从后面抱住了他。
苏梓航的力气非常大，像是要勒断他的腰骨似得，以至于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亲密无间。
程澄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挣扎了起来，想要问苏梓航这是什么意思时，就感觉到苏梓航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双唇抵住他的耳朵，粗重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
“程程，好好看看，看看这房间里都有些什么?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看见的这一切。”
苏梓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癫狂，不似平日里程澄看见的那个一板一眼，偶尔会跟他开玩笑的那个严谨的苏梓航。
“梓航哥……你……”
程澄有些心慌了，这样的苏梓航让他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苏梓航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嘘?先别说话，不是要看我的房间吗?现在好好看看，听话。”
苏梓航在他耳边轻轻说着，而后，又抬起一只手轻轻捏住程澄的下巴，把程澄的脸转过去对着他的房间。
只是一眼，程澄就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只手紧紧抓着厚厚的外套，却还是无法缓解因为看到眼前一切而引起的轻微不适感。
他从未看见过如此之多的照片，而且，全部都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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