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很不错。”程炎是个识货的人,如此称赞道。
“送给你,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陆晓风真诚地说。
程炎听了,非常郑重地接过去。
“它叫什么?”程炎问。
“一条鱼,还要什么名字......”陆晓风嘀咕着。然而,他看到程炎的表情非常中意这个礼物,心头一喜,爱屋及乌地,连带对这条鱼也看得更顺眼了。
“它是你买的,跟你姓陆,”程炎一板一眼地起名,“陆六六,怎么样?”
这么一来,仿佛是陆晓风的亲生儿子落到程炎手里。
“你养它,应该跟你姓程,叫程成成。”
程炎摇了摇头,坚定地:“六六。”
程炎捧着“陆六六”,目送陆晓风的车远去,而陆晓风也从后视镜里望着他。当车开到路口停下等红灯时,陆晓风脑海里仍清晰保留着今天关于程炎的全部记忆。
他微笑着的样子,他垂下眼睫温柔的样子,他频频偷看陆晓风,又屡次将目光收回,他像个孩子给一条鱼起名,天真又认真,他别扭地不肯转过身来,眼泪从脸颊滑落的样子。这些有关于程炎一颦一笑的画面,被陆晓风用眼睛记录收藏,深深地刻进大脑皮层。
而程炎回家以后,将“陆六六”暂时安置在水盆里,躺下便进入了梦境。
程炎在梦中又重新体验了遍那一刻心碎的感觉,他站在公司门口,看着陆晓风和与他相配的女孩并肩走来。程炎忍不住哭了,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早在九年前甚至十年前,他已经知道在陆晓风的心里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占据一席之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自我催眠年少时的往事早已翻篇,却在与陆晓风重逢后完全失控。他还是那么喜欢他,时间一点也没有磨去他的感情,反而发酵得过分浓烈以至于见不得人,恶臭难闻。
在梦中,陆晓风看到程炎哭了,一把抱住了他,愧疚地说:“对不起,程炎,都是我不好......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兄弟,这辈子都不要分开。”
如此贴近的距离,程炎顺理成章地在梦里强吻陆晓风,吻毕,不甘地望着他的眼睛:“我要的是这样。”
陆晓风犹豫片刻,答:“只要你开心,也没什么。”
这个梦也由此发展成为春梦。甚至还有十分具体的细节。
当程炎试着进入正题时,陆晓风颤抖着叫停,说害怕。程炎亲了他一口,叫他别怕。
陆晓风小声问有没有套子,逗得程炎笑了,难道男人跟男人还怕怀孕吗?
陆晓风说他上网查过了,如果弄在里面会拉肚子。程炎从床头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用品,被陆晓风红着脸骂他是变态......
你是由我的想象凝聚而成的极乐之地。
你是我无法触摸的梦境,你是我梦中的入侵者。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辆挂牌假车
第19章 天台play
对于做春梦这种事,程炎的心态挺放得开,梦到就当赚到,醒了就立刻忘掉,一头扎进工作里。
没几天陆晓风被他爸叫了回去,他奶奶病危,老人想见孙子最后一面。
被转送到县医院后,奶奶病情好转能认人了,可就是安排的病房不理想。位于走廊的尽头,上厕所极不方便。这里的床位并不是有钱就能挑着睡的,陆晓风想起前阵子同学会,刚好有个人就在这间医院上班,想着托关系能不能调一个床。
医生老同学接到陆晓风的电话挺热情,特意从别的科室跑过来趟,帮忙把床位的事情解决了。
陆晓风跟他爸妈轮班,看护病人是非常难熬的过程。奶奶若醒着,伺候老人家时间过得倒快,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安静的病床前。他打开手机翻来翻去,忍不住找程炎诉苦。
因为程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永远镇静淡然。在陆晓风的心中,程炎有颗铁打的心,只要跟他说说话,就能驱散不安的情绪。
第二天程炎提着补品出现在病房前,恰巧碰到当医生的老同学趁着午休时间,抽空来看看老人的情况,也在这里陪陆晓风谈心。
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程炎当成医生在跟家属交代什么重要的事,避到门外等。
陆晓风看到程炎来,急急忙忙就想出去。奈何老同学把他拉到一边,关门挑明了说:“其实我们多少知道你俩的事......当年都从县里传到我们镇上了。”
陆晓风先是脑子轰地一声,才慢慢听懂老同学指的是什么。他尴尬到无地自容,对方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我知道,你是正常的。”
老同学还说,程炎一看就是个心思深重不好惹的人,劝陆晓风离他远点。毕竟这年头精神病人太多了,求爱不成而闹出血案的新闻比比皆是。
程炎的气质中带着一丝凄美的阴霾,给人一种距离感,如果是不了解的人,难免会对他产生偏见。
医生出来时,漠然扫了站在门外的程炎一眼。程炎低头候着,能感觉到他人的眼神,锋利得好似针扎在身上,熟悉的氛围,他已经九年没有遇到过。陆晓风比医生后一步来到门外,他的脸色稍显疲惫,看到程炎时,心头涌上暖意。
没想到程炎会为自己的家事,撇下工作赶过来。跟当年为了陆晓风放弃高考一样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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