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记得我以前遇到扫把星的事吗?后来你是怎么帮我转运的?”陆晓风想起一茬,打断了程炎对往事的追忆。
这是陆晓风压在心里十多年的疑问。
程炎顾左右而言他,开导他道:“要学会记住美好的记忆,知道了吗?”
陆晓风一下子看出来了,这家伙不肯说,嘴可真够严实的!
当年,懵懵懂懂的少年非说自己招惹了扫把星,程炎作为朋友,看在眼里,暗自焦急。为了安慰陆晓风,程炎装作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说他有办法。
其实程炎自己那会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又懂什么呢。
程炎走在步行街上,有个算命的拦住了他,说他的至亲之人一个月内必将遭受血光之灾。听得他心里一个咯噔。
算命的又说,破解的方法也有,就是要买下开过光的金刚经,每天一边诚心默念,一边将亲人的名字抄写九九八十一遍。
一开始程炎死马当活马医,真的像个和尚那样,每天抽出时间念经写字。当陆晓风憨憨地对程炎说,好像扫把星真的被赶跑了的时候,这个习惯便遗留了下来。程炎专门有个本子,用来写陆晓风的名字。后来陆晓风在程炎的书架里发现了飘落的纸张,上面写满了“陆晓风”三个字。他以为程炎在拿自己的名字练钢笔字,也没有多想。
陆晓风。
那三个字程炎不记得写了多少遍。
书写他的名字,是程炎年少记忆的一部分。
当厚厚的本子写完之后,金刚经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长大后的程炎也是年轻人中少有的迷信,其实源头就出自于这里。
因为陆晓风想要一个网管,程炎选择了自己的未来职业。因为陆晓风而变得迷信。陆晓风丝毫不知自己在程炎的许多人生大事里,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第37章 秋天
程炎跟陆晓风的恋爱关系确定下来之后,脑子里就开始想些龌龊的事情,每天理智与欲望都要进行一番艰难博弈。
毕竟,白白净净又透着一股老实劲的陆晓风,在程炎眼中是天仙级别的人物。
更别说陆晓风平时工作的时候,穿着一身警官制服,戴着宽沿的军帽。肤白貌美大长腿,每次程炎看到都想要袭警。
陆晓风经常很晚才下班,程炎开车去接他。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楚的深夜,程炎出于对那身警服的敬崇之心,才没有在车里对陆晓风做点什么。大部分时间陆晓风都睡在程炎家,但是两人始终没有进行那最后的一步。
有天邱天顺口问了程炎一句,要不要帮他买点保险套。
程炎的表情有点难看。邱天一目了然,说程炎这样不像个男人。
“别对我用激将法。”程炎只是这样淡淡地应对邱天。
从程炎的角度来说,他更希望陆晓风主动一点。他们两人的发展早已超出程炎的预想,他能理解对方需要时间,绝不会去逼迫。
晚上程炎和生意伙伴聚餐,他在喝酒这方面从来不怵,别人给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酒量又是另一回事。在某个临界点,就会突然耍起酒疯来。
酒桌上的程炎来者不拒,又去夜店续摊。邱天想要瞎掺和一把,给陆晓风打电话,说程炎喝得如何大条,被不怀好意的人放倒,身边连个能照顾的人都没有。着急的陆晓风临时联系同事换了个班。
陆晓风到那的时候,正赶上程炎喝了假酒一般,在舞台边跳钢管舞。
他其实不会跳舞。全凭长得模样好,身段又好,绕着钢管随便扭两下也格外地色情。邱天身边有很多程炎因生意而结识的人,所有人站了起来,都在起哄。程炎当即被陆晓风拉走。
邱天的口哨吹得更响了。
陆晓风牵着程炎的手,把他带到相对安静的厕所里。找了个隔间,让他坐在马桶盖上。程炎还是认得人的,至少认得陆晓风,仰起脸来,乖巧地笑着。
他不知道本该值班的陆晓风为什么会出现,有些理解不了眼前的情况,只是本能地感到温暖。
“现在是梦吗?”程炎望着他,伸手一缕缕将他额前的碎发拂开,“我常常觉得现在过得太快乐,都不像真的了。”
陆晓风回想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程炎的话给他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将程炎轻轻抱入怀中,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他们之间的氛围是如此地曼妙,从外面隐隐传来音乐,时间仿佛变成浓稠的液体,无止境地流淌。
程炎醒来的时候,陆晓风照例睡在他的身边。他俩刚开始躺一张床的时候,程炎让陆晓风枕着自己的手臂,他总是不愿意,生怕自己的头太沉,压麻了程炎。他们入睡时面对面侧卧,陆晓风握住程炎的一只手掌。当陆晓风睡着之后,无意识地翻身,程炎也不停朝他的方向靠拢,最后总会变成两人贴在一起,睡在同一侧床沿,床上还富裕很多空出来的地方。
程炎赶紧探起身,果不其然,陆晓风蜷在床沿边,被自己挤到堪堪掉下去的危险位置。程炎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揽。
“醒了?”陆晓风睡意朦胧地问。
“你昨天去接我了。”程炎贴着爱人的背瓮声瓮气地说,语气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嗯,是邱天告诉我的。我看到了你跳舞。”程炎的手扣在陆晓风腰上,陆晓风去抚他的手背,与他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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