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知道陆晓风为自己不值,用一种请求的语气说:“帮我拿过去吧。要不要是他们的事。”
陆晓风无奈地只好照做,把蛋糕和甜品都提了过去。回来的时候,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程炎朝自己的身后看,像是期待背后有什么人似的。
陆晓风说:“你妈妈说很谢谢你。他们给你买了苹果。”
程炎的眼睛又失落地垂了下去。
“她说谢谢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眼泪呢。可能是才做完手术,不方便过来看你,别想多了。”陆晓风急忙安慰他。
程炎接过那袋苹果,拿出一个捧在手里。晚上躺下睡觉,又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
在医院里,陆晓风这个护工当得很自在。
程炎是个省心的病人。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有护士照顾着,他自己也能下床走动,他们的饭菜则由程炎后妈来送。陆晓风只需负责在床边看着程炎的吊瓶,有什么事在边上搭把手,如果有突发情况通知医生。
当邱天也来北京看望他的程哥时,就看到病房里一副令他费解的情景:
只见床上的病人戴着眼镜,专心在笔记本电脑上单手敲击着。边上的护工用手机玩游戏,不亦乐乎的样子,时不时抽空看病人一眼。明明两个人全程没有交流,各干各的,偏偏待在一起不嫌烦。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特殊的默契,以及暧昧的氛围。
邱天琢磨着,这是修炼了多少年才能达到的老夫老妻的状态?
也是在这段看护程炎的时间里,陆晓风的人生观发生了改变——
原来美貌是最致命的武器,可以用来杀人。
陆晓风是在程炎的身上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迷上了他。只要看着程炎就够了,饭都能多吃两碗似的。
人类有个喜欢炫耀的通病,陆晓风也不例外。有天程炎专心对着电脑,阅览科技公司发给他的报表。认真工作的样子实在太帅了,令陆晓风神魂颠倒,就用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还用不怎么发言的微博账号传到了网上。
陆晓风也没想到,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张生活照,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穿着病服玩电脑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可点赞,可转发的?
偏偏这张照片一小时内就被转发了上千来条。评论里的人们惊呼发现了沧海遗珠,世间宝藏般的帅哥,陆晓风的私信已经爆炸了,无非都在询问他关于照片主角的私人信息。他看着闹心,索性退出了登陆。
敢情全国人民都是他的潜在情敌?
程炎还对这事一头雾水呢,只察觉到陆晓风闷闷不乐的,拿个手指杵杵他,问:“你累了?”
陆晓风说:“有人叫你老公,还要给你生猴子?”
程炎当他在胡言乱语,认为他确实累了,一边按手机一边说:“我让邱天接你去酒店休息。”
陆晓风一看程炎要撵自己走,连忙把他的手机抢过来装进自己的兜里。握住程炎的手,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这么明显的邀请讯息当然被程炎察觉,放下了电脑。陆晓风朝程炎更加靠近一些,立刻被他亲住了。他们在人前的相处就跟兄弟一样,此时吻得非常激烈,就像人们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水面以下实际是一座在海中燃烧的火山。
因为医生再三强调过,手术后禁止这一类事情,才勾起的小火苗烧到最旺便要主动浇熄它。陆晓风被吻得呼吸不过来,用最后的理智喘着气将程炎轻轻推开。
这时程炎问了陆晓风一个敏感的问题:“我只有一边肾,你有没有担心过?”
当初程炎的后妈听到捐肾的事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话题,还特意找程炎说过,劝他为了以后的夫妻生活,不要去做这么伤身体的事。陆晓风作为程炎的伴侣,更不可能没有想过这方面。但他从来没有向程炎提起。
其实陆晓风是有他的私心的。既然程炎问了,也就实话实说,很隐晦地答:“这不是还有我嘛。”
这不是还有我嘛——程炎回味了话里的意思,果然跟他想的一样,陆晓风认为这是一个反攻的好机会。
陆晓风的求生欲很强,说完这句也觉得自己太嚣张了,可能会挨程炎的收拾,遂清清嗓子,假装看手机,不敢去看程炎。程炎也不急躁,慢悠悠地讲了一个事例。
“在给员工分配工作的时候,如果把一件工作同时交给两个人来做,由于分工不明确,可能出现两边都消极怠工的情况。”
他用玩味的目光望着陆晓风,继续说道:“由一个人专心做一件事,效率反而更高,因为他将使出全力。”
陆晓风吃惊地听着对方编造歪理,也懂了程炎所说的意思。程炎是如此地自信,对他自己的身体很有把握,看来反攻的美事是没指望了?
随着住院时间一天天过去,程炎遭遇刀口感染,术后恢复得不好,必须靠服用止痛药才能熬过去。
他的母亲还是没有来过,两个病房就在同一栋楼里,却像南北极那么远。程炎脸上的笑容就是这样一点点减少,直到完全消失。非要到这时候才死了心。
科技公司刚刚起步,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要经过程炎点头同意,从美食城与酒店里打来的电话也没断过。程炎每次睡不着觉,就打开笔记本处理堆积的工作,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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