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还得多久。
前些年幸运值0的时候,荀子业也是成天成日地呆在屋子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闺中仿佛古代的那些个大家闺秀。但说实话,没几个人是习惯于孤独的,人是群居动物,荀子业虽然不善于人际交往,可有些时候,他还是希望身边能有个人说说话的。
但很可惜,没有。
仿佛白活了三十年。身边虽然也有说得上话的,像是黎欣与司别宁,但他们对于荀子业来说仅仅就是工作伙伴的关系而已,再进一步是不可能的。对于这些事情,荀子业一向分的很清楚。
生活在荀家别墅的时候,人情世故,荀子业已经看透了。
真心这种东西,只有真真切切确定了才能交付。
脑子一团糟,荀子业很烦。烦着烦着,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黑漆漆地一片。荀子业迷迷糊糊地睁眼,他明明记得睡觉之前他没关灯的啊……
不好!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门边,那速度快的目不暇接。定睛一看,门锁好端端地,门也好端端地,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荀子业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他想多了。
这么想着,荀子业半眯着眼睛往墙上瞟,到最后还是靠着手左探探右探探才摸索到了开关的位置。用力一按,灯没反应,客厅依然一片漆黑。
“嗯?”
荀子业又看了看电视柜上的机顶盒,液晶显示屏也是一片漆黑。
这是,停电了?!
可别吧!
荀子业踱到窗边,往窗子外看了一眼。外头灯火通明,对面的居民楼也是亮堂的很。荀子业这栋住着的基本都是中年老年的大妈大爷,有一段时间经常莫名其妙的断水断电。按照他对他们的理解,要是停电了这群人绝对得在楼下闹个没完,侃大山跳舞唱歌,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得了,看这安静的架势,就不可能是整栋楼电都停了。
这难不成还是精准停电?
荀子业认命,想着拿手机打个电话问问物管。结果那新买没几个月的薄命手机好死不死偏在这个时候没电了,荀子业跟黑了屏的手机大眼瞪小眼,心情别提有多差劲了。
行。
还得他亲自出门跑上一趟。
楼道的灯倒也还好好的,就是年久失修,闪来闪去晃得眼睛有点儿吓。
荀子业下了楼,就见一中年大妈正琢磨着楼下的电闸。他瞥了一眼,绕过大妈离开。
结果大妈张口叫住了他。
“小伙子啊,拉了这儿有什么影响?”大妈突然问来,荀子业身子顿了顿,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
“我看看。”举手之劳,荀子业也没多想。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大妈指着的居然是他家的电闸。
荀子业顿时:……
“阿姨,这怎么一回事啊?您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他和颜悦色地看着大妈,眼里无比亲切。
那大妈手上拎着一大篮子菜,一看就是刚刚买菜回来的。她心直口快,直接就说了:“刚才我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小伙子走过来,拉了一下这儿就跑掉了。哎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长得就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学好。我寻思着啊,他们怕不是来干坏事的!”
说完了事,大妈还不停嘴,喋喋不休地说:“啊小伙子我认得你,你是住在五楼的是不是?之前总见你早出晚归的,工作辛不辛苦啊?还有还有,最近几天怎么都没见过你出门了?”
荀子业很后悔。
大妈这种生物,心里憋着的话可以装满好几箩筐。也不用挑拣,逮着人就能说。他刚才那一搭话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天不聊个半个小时看来是没法儿走人了。
足足跟人谈了一个小时,荀子业才找着机会脱身。
天色已晚,既然都下来了,把闸拉回去后荀子业决定出去溜达溜达。这几天天气冷得很,重点是都零下了也没见飘过雪花,不下雪的冬天就跟耍流氓似的。
也是太冷了,街上也没见到几个人。荀子业说是溜达,实际上没走到一百米就顺便闪进了路旁的一家金拱门里头,还给自己冠了一个义正言辞的名头——多走走说不准又得遇上什么杀人狂啥的,还是免了吧。
这一进去荀子业才后知后觉,他那小破烂手机好像没电了?
再拍拍裤兜,皆是空空,连张纸片儿都没。
偏偏金拱门香味诱人,荀子业吸吸鼻子,含泪离去,心想着回家定得点他个三位数的外卖来吃个痛快。
刚走出门,冷风糊了荀子业一脸。
还没等他看清前路,机车的声音轰隆地在耳边响起。就在他前方没几步路的地方停了下来,荀子业眯着眼,冷不丁被人一拉,竟是直接就倒在了路中央。
这大晚上的人虽然不多,可车多啊!他这一倒仿佛横尸一般横在大马路中间,车来车往。荀子业好死不死脸着地,整个人都摔蒙了,挣扎着死活也起不来。眼看着那一辆小车就得同他亲密接触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身前没几步路的地方,车硬生生地刹住了。
荀子业还只能躺在地上,看着车主人从车上下来。原本以为会被问候一下全家,没想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文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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