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想说干什么,但说了一半硬生生又换了个字眼。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他觉得自己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应该少在文月朗面前提起这个字。
不过仔细一想,干你和做你,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除夕这日路上车多到爆炸,荀子业被堵的生无可恋。早上八点就出发了,原本四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堵成了九个小时,荀子业也是服了。
等回到家,都已经五六点了。
别墅依然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季雅珍也懒得装扮,随便贴了些福字和对联应付了事。只不过在看到荀子业身边的文月朗的时候,她神色一动,终于肯从麻将机面前挪动身子了。
“阿姨好。”文月朗彬彬有礼,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礼袋来,“一点小心意。”
荀子业被他这一出整的一愣一愣的。
他怎么就没注意到文月朗什么时候在身后藏了个袋子?
季雅珍随手接过,拿出来一看,是一套很名贵的护肤品,顿时有些失望,“我还当是你们的结婚证呢。”
“妈!”荀子业被她这一说脸都要红透了,他赶紧凑上前去,防止季雅珍再说出点什么不中听的来。说着说着时不时还偷偷看文月朗一眼,对方依然是平日的那副模样,只是眼含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年夜饭是季雅珍独自张罗的。她厨艺很好,完全不逊色于餐馆酒楼的主厨。只不过嫁给荀浩之后,她就再也没亲自下过厨了,一直到荀浩死了,才又开始接触厨房。
“多吃点儿。”季雅珍这话是对着文月朗说的,还不断地给对方夹菜。文月朗不怎么挑食,来者不拒,全盘笑纳,看得一旁的荀子业目瞪口呆。
他怎么觉得文月朗才是季雅珍亲生的呢?
这待遇,他都没体验过好吗!
吃完饭,季雅珍又跑回了她的自动麻将机那儿搓麻将。荀子业和文月朗并肩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每年都是一个风味的春晚,荀子业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文月朗眼睛也没往电视上看,反倒是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些照片看得入了神。
荀子业循着他的目光一看,忍不住扶额。
那满墙可都是他的黑历史啊!全是他小时候的那些丑照。
“看电视!”荀子业低声喝了一句。
文月朗看他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把目光从墙上移到了电视上。可没过多久,荀子业又发现他在偷偷地看照片了。
呵。
荀子业心下冷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等下他绝对要去把这些照片摘了压箱底,不,还是直接烧了吧,以绝后患。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文月朗看着看着,突然问了一句。
荀子业很小气的在心中打定主意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不理他,爱怎么问怎么问,反正他不回答。谁知道文月朗直接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柜旁边,开始仔细端详起来了。
荀子业视力很好,一眼就看清楚了他在看哪一张。
这一眼过去,他差点儿吐血。
“砰!”
荀子业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一个不留神脚还撞到了桌角上,疼得他脸都皱了。但就算如此,他还是一瘸一拐地冲到了电视柜面前,一把摘下了那个相框。
“不准看!”
文月朗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满脸惊讶地看着他拿着相框直接冲到了楼上。有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上面下来。
他赶紧儿来到楼梯的旁边,脸上的惊讶已经被担忧给取代了,“没事吧?”
“嗯?”荀子业不解,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情他自己都还没缓过神来,都是下意识去做的。
“你的腿刚才撞到桌角了,现在怎么样了,给我看看?”文月朗这一说,荀子业才回过神来。
嘶!
刚才不觉得,现在一提起他顿时感觉到自己那半条腿都差不多要废了。
文月朗看他带着痛苦的神情,不分由说地扶起了他,没怎么犹豫,直接又扶着他回到了二楼。
“你房间在哪?”
荀子业伸手指了一指,文月朗立即扶着他来到了他的卧室。这儿的家具都有些旧了,墙上还有这他小时候顽皮画下的画和写下的字。文月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荀子业的腿上。
“疼疼疼疼疼,你轻点儿。”
文月朗闻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地帮他挽起裤腿。刚才那一下撞得挺狠,那一大片都撞红了,再过一会儿肯定得淤青。
冰凉的手覆在上面,虽然还是疼,但至少也缓和了一点儿疼痛的感觉。文月朗轻轻触碰着他的那一片皮肤,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对不起。”
荀子业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的道歉,连忙摆手,“不关你事,是我反应过激了。”
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季雅珍居然把他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给挂在了墙上供人围观。说起来那张照片还是季雅珍逼着他拍的,荀子业从小到大没有过爱好女装的癖好,反而敬而远之。季雅珍非逼着他穿,拍完照片后他直接哭鼻子了,哭得佣人都束手无策。
这么一想,小时候的自己的确挺煞笔的。
荀子业嫌弃了一番小时候的自己。文月朗的已经暖起来了,他站起了身,“我去拿点冰块过来,你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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