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缭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正襟危坐起来,完全没有一分钟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严肃地压低了声音,试图模仿应肃的口吻:“这种话别说。”
“哎呀,我这不就是玩笑下,瞧你还当真了。”薛姐乐不可支,笑嘻嘻道,“好嘛,跟曲老师没关系,那你今天高兴什么?”
徐缭眉飞『色』舞,强忍住得意道:“肃哥今天请我吃夜宵,可不得十分高兴。”
气氛突然沉寂片刻,半晌薛姐才无语哽咽:“徐老师,你也太勤俭持家了吧,肃哥他只是请你吃顿夜宵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表白成功了呢。”
你懂什么,心意最重要。
徐缭在心里嘀咕,仍是面不改『色』,轻佻笑道:“有本事你也叫肃哥请你吃夜宵。”
“要来吗?”应肃抬起头,平静发问,给足了徐缭面子。
徐缭心里咯噔一声,跟人吹牛打屁闲谈扯淡的确很开心,可是从没想过二人世界被任何人打扰,就算是薛姐也不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先怒视得意忘形的自己还是怒视一无所知的薛姐亦或者是坏心眼开口邀约的应肃。
“不了不了。”薛姐一把抓过汪甜,冷汗潺潺,硬生生挤出个笑脸来,“我跟小甜约好了待会儿去做个按摩。”
汪甜误入战火,登时头晕目眩,惊恐无比,只好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啊……我跟薛姐待会要去按摩。”
“哦。”应肃低头继续看杂志,似乎没太注意到自己的邀请吓着两人,态度十分平静。
除他以外,化妆间内三人纷纷松了口气。
应肃并不吓人,『性』格更谈不上扭曲,甚至可以说是极有魅力且十分有能力的男人。
这种退让与其说是恐惧,倒不如说是不自在,不同等身份的、不同等地位的那种不自在,就好像学生不喜欢跟班主任坐在一块儿,兔子不敢跟狮子待在一起,仅仅是出于气场不和,跟本人的关系倒并没有那么大。
大概是从最开始入职时起,汪甜就对自己这位上司略带着点崇敬跟畏惧,完美的人会引来其他人的跟随,可是应肃并不是那样的领导者,除非必要的应酬,他私底下并不和善可亲,甚至称得上十分冷淡,倒不是说他缺乏包容体贴的情感,而是更多的,像是气场自动将人排斥开来,叫人只敢远远仰望。
他很好、很优秀,跟我想与他亲近是没有必然关系的。
相比较之下,还是徐缭更亲切温和得多,汪甜与他说笑话打趣甚至一起吃盒饭,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说起这一点,汪甜对此也十分钦佩,她能看得出来徐缭跟应肃关系的确不坏,比起应肃跟白苏那种近乎教导式的合作关系,他们俩更像是一对密友,尽管两人都没有过多表示,可那种极为自然的亲密感无处不在,听徐老师的口吻,两个人大概经常一起吃饭。
能跟同事变成好朋友真好呢……
汪甜心里略有些羡慕,不过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绝没有那个胆气跟应肃交际下去,还是跟薛姐一起玩吧。
说说笑笑里时间倒也算过得很快,徐缭卸完妆后洗了洗脸,拍拍脸蛋,薛姐又大惊小怪地给他擦护肤品,嘴里念念叨叨,片刻都不肯停下。
没人觉察有异。
最后跟应肃出去时,徐缭难得没有全副武装,这座小镇的人好奇心并不泛滥,大概是发展得太慢,年轻人大多都涌去了大城市,如果没有夸张的广告跟海报堂而皇之地告诉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即将有一位大明星上街来,只怕谁也懒得多费心瞄别人两眼。
毕竟冰天雪地,冷得要命,忙碌于生计已耗尽心力,他们对路上的行人漠不关心。
徐缭得以喘息片刻,不做任何伪装,不过天冷,他倒也添了『毛』线帽跟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本也就不容易分辨。
两人刚出门不久,正裹上大衣,就迎上了夜间纷纷扬扬的小雪,他们还在大街上,并不敢牵手,等到路灯暂歇了口气,天『色』越渐昏沉,浓浓郁郁仿佛墨『色』盖住明月,徐缭才觉得手心一暖,另一人的肌肤温暖柔腻,刚擦过护手霜,又带点香气,仔细感觉起来,却没那么滑腻了,热度底下还有点薄茧的粗糙之感。
他活过几十个年头,此刻倒像十几岁的怀春少年那般,心儿怦怦作跳,只差脸上染遍红霞。
吃夜宵虽是临时找的理由,但是这会儿冷得要命,吃点东西汲取点热量也不算是坏主意,应肃对此处也并无了解,两人只好随意找了家清幽干净的小店,抖落身上薄雪,有些早已在进门那一刻就化了,湿润地附在衣服表面。
“你想吃什么?”应肃问他。
“嗯……”徐缭翻看了会儿菜单,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哈气,鼻头被冻得发红,他皱了皱鼻子,仔细审核着上面的菜肴,干脆拿手机扫过二维码,眯着眼睛挑了几道,又转手送到了应肃面前,闷声道,“你再看着多挑几样好了。”
应肃倒不客气,店面虽然不大,设备却很齐全,光看徐缭的选择就知道他的三餐情况,不由得皱皱眉道:“你有老实听营养师的建议吗?”
“有啦,就算我没有小甜也会听的。”徐缭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人出名了有时候就是有这样的麻烦,要么因为形象要么因为怕死,助理、营养师、司机、保镖,一个有钱人顿时就能提供起许多不同职业的岗位,为广大人民群众增加就业率搬砖添瓦,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小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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