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是件奇妙的事,你知悉某些人的未来,了解那些注定的结局,知晓某些璀璨明媚的星辰何时会坠入深渊,可如今来看,这星辰依旧是熠熠生辉的。
“小王子,好好休息。”徐缭蹲下身来跟他说话,目光直视着章诗,“明天也要踏着星光走下去。”
工作人员在旁边大笑,不知道徐缭这句话之中饱含的深意,只当是一句来自长辈的祝福,纷纷在旁凑热闹打趣。
章诗眨了眨眼,他年岁还小,对美却已有具体的概念,合作的对象不少,见到的俊男美女自然也不少,有阴郁之美,也有生机之美,有些人张扬而富有侵略『性』,有些人温柔而清纯可人,徐缭不是其中任何一种。
小孩子还没学到更多的词汇,他快乐的点了点头,却在小脑瓜里寻思该怎么形容徐缭。
他看着他,只觉得那幽深的眼眸里藏着过往与未来,章诗早慧,却不能无师自通什么东西,那些模模糊糊的形容词顶在了咽喉上发不出声来,他只是觉得那目光平静又动人,可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急得有些团团转,直到被妈妈牵进了车子里,章诗抱着小书包想了好久,忽然想起来一个契合的场景。
石臣离开石笑水的最后一刻,同样看到了未来,他抚『摸』着儿子的面孔,目光也是那么平静又动人的,藏匿着真挚的祝福。
石笑水只会哭,章诗却想跟他说:没关系的。
我会长大的。
“宝宝,你说什么吗?”母亲在旁边问他,那并不是一定要个答案的询问,而是听见了声音,随口道出来的,她的目光还盯在手机上。
“没什么,妈妈。”章诗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他突然有点期待起明天的拍摄了。
拍摄结束得相当快,三天到一星期的预算,他们选了第一档,副导对徐缭赞不绝口,工作人员送上一大一小两束鲜花,应肃居然带了相机,给还穿着戏服的徐缭跟章诗拍了张合照留作纪念。
杀青时剧组特意请了一顿饭,副导兴头上来,『露』出块头的不服输来,连带着灌了应肃好几瓶酒,又是跟他握手又是跟他拍肩,说话肉麻的像是在传销,应肃面不改『色』,诚恳接过酒杯,愣是半点没动声『色』,徐缭藏在他背后,滴酒未沾,笑语晏晏,嘴唇依旧红得饱满而丰润,像是玫瑰花的花瓣。
最后工作人员带着喝趴下的副导回去,徐缭没把花丢了,抱在怀里跟应肃一起往回走,酒店路程不远,美其名曰消消食。
离开前,应肃在酒店卫生间里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手,他摘下眼镜,脸『色』有几分冬风的肃杀,目光暗沉,像是随时随地能翻脸。应肃酒量极佳,喝了好几瓶酒都没上头,副导顾着干趴他,连带着忽略了徐缭,倒叫人逃过一劫。
韩云迟吐槽应肃像混黑道的,并非没有道理。
徐缭抱着花,戴着口罩跟帽子,应肃穿一身西装走在他身边,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奇怪,要不是身形挺拔,一身正气,气质并不猥琐,估计当街被交警喊去调查都有可能。他偷偷觑着经纪人,觉得自己像是情人节收到鲜花的小姑娘,满面不满,却又盖不住的矜骄得意,便不断收紧胳膊,吐『露』这无尽的欢喜。
这次拍摄与其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度假,毫无挑战『性』,轻轻松松取得酬劳,什么都没有耽误。
徐缭总是忍不住转头看应肃,他知道这男人除了工作没什么好,也知道未来想登高望远,指不定要换几轮经纪人,人与人不是共通的,应肃成功的命运与自己未必相连,那日割舍出来的一丝柔情只不过是应肃的人『性』显『露』,他到底不是个神仙,对手底下的艺人总不会那般尖酸刻薄。
他知道应肃从未看过自己。
可那日的手那么温柔,从他发间抚『摸』下去,轻而易举地触碰到心脏。还好今日有花在怀,否则他的手不知所措且无处安放,除了自己的口袋就只剩袭击应肃的手心了。
想也知道铁定会被打掉。
徐缭在满腔柔情蜜意后迅速的翻了个白眼,被应肃捕捉到了,对方皱着眉头看他,沉稳道:“你没面瘫吧。”
“我就翻个白眼……”徐缭虚弱回答,被抓包的猝不及防,虽知未来全无可能,但不妨碍他想在应肃面前保留美人形象,因而恨不得此时此刻冲回公司跟崔远山同归于尽。
能干掉一个情敌算一个。
应肃沉默了片刻,叹气道:“你还是别跟韩云迟玩了。”
徐缭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对,我也觉得最近都被他带坏了。”
应肃已经开始疑心这是『药』吃多了还是没吃『药』的征兆,正沉溺于思绪,又听到徐缭问他:“没想到你还玩摄影啊?”
“不玩。”应肃平淡道,“方便记录东西而已。”
任是徐缭口灿莲花,也不由得尴尬卡壳,平日开车都要几分钟的路程居然简短如此,徐缭抱着花这才发觉自己跟应肃已经走到酒店门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真是恐怖如斯。
不管这会儿徐缭脑壳里装着些什么东西,反正应肃脑子里压根没装,他跟徐缭明天才回去,房间住得相邻,一道到了楼层后自顾自拿出门卡开了就直接进去了。徐缭往自己的房门走去,下一秒就将抱了一晚上的花束丢进了垃圾桶里,『色』令智昏时尚不觉得,这会儿倒是感觉到自己脚走多了开始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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