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芥心里一酸,这颗小石子还是他给小海獭的呢。
八哥从糖水铺上空往下看两只精神体玩耍,又嫉妒又难过,在精神空间里埋怨隋芥不认真学习搞得如斯下场。虎鲸还体贴地表示,如果隋芥觉得不行,下次就由它来替隋芥考试,起码正确率或许还能高点。
一个哨兵冲隋芥使了使眼色:“修罗场?”
隋芥有气无力,“滚吧。”
他小心地观察陈攸灯,陈攸灯好像感冒了,戴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皓如星辰的明亮眼睛,此时眼睛比平时更湿润,眼尾红红的,像哭过一样。
应该是感冒了吧,不知道鼻子有没有红红的。
隋芥不顾旁人目光,就这样如饥似渴地看着陈攸灯,仿佛要将人吃到肚子里似的。
陈攸灯感觉到隋芥如有实质的目光了,他背对着隋芥,但是他能感觉到。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倒是心里莫名其妙地泛起一股酸意,这股酸意往上涌,涌到了鼻腔里,让他感觉鼻子也酸酸的。
他有那么一刻,很想转身告诉隋芥自己挺难受,他讨厌生病,然后还想让隋芥抱抱他。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硬是扛着那道目光,吃完了点的糖水。
大夏天的,明明喝点冰的才最解暑,饶是陈攸灯这样的也很想让老板把绿豆沙冰一冰,霍天仪却大声说他感冒了不能喝冰的,硬是让老板给他放进微波炉里转了转。
一顿饭吃得陈攸灯食而无味。
吃完之后,霍天仪去结账,他假装回头看墙上的挂历,用余光瞄隋芥座的位置,发现他们已经走了。
陈攸灯的嘴角无意识地往下撇。
霍天仪结账结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手上捧着杯热牛奶。
他把热牛奶塞到陈攸灯手里:“喏。”
陈攸灯接住,心里有点暖,道:“谢谢。”
霍天仪托着腮,看他慢吞吞地把牛奶喝光了,然后才道:“这牛奶可不是我买的。”
“啊?”
霍天仪暧昧地笑:“某人刚刚自己跑去买了杯热牛奶回来,说没脸见你,硬是让我给你送回来。”
陈攸灯:“……”
“轰”的一声,他脖子、脸和耳朵全红了,本来感冒脑子就晕晕乎乎,这下更晕乎了。
他把空了的牛奶瓶放下,用双手捂住脸。
霍天仪笑着去挥他的手:“干嘛呀,把脸藏起来?你也没脸见人?”
“别说了……”陈攸灯从指缝里看霍天仪,脸热得可以煎鸡蛋。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让霍天仪一说就感觉挺……
挺害羞。
霍天仪“哦”了声,拍拍脑袋:“对了!他还拜托我多留意你,让你记得及时吃药喝冲剂什么的。”
陈攸灯揉揉鼻子,闷闷地道:“医生开的药没有冲剂……”
霍天仪托腮看着他,缓缓地眨了眨眼。
第二天,陈攸灯发现自己的桌肚里躺着一盒板蓝根。
陈攸灯:?
他把板蓝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什么都没有,小字条也没有,他问霍天仪:“你买的?”
霍天仪摇头晃脑:“不是呀不是呀。”
陈攸灯回到座位上呆呆地看着那盒板蓝根,然后抽出一包来,就着学校的热水冲了。
冲了上中下午三次的冲剂,还按时吃了医生的药,陈攸灯感觉好多了,他摸了摸板蓝根的盒子,仿佛和上面另一个人的指纹相吻一样。
第三天,桌肚里又有东西,这次是一包粗粮小饼干。
陈攸灯喜欢吃的零食不多,但这种小饼干他很爱吃,不会致肥,不用学习的时候,他看电影可以不自觉地消灭好多包。
他靠着这包小饼干撑过了中午放饭前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第四天,一杯温热的小米粥。
第五天,一张小卡片,上面画着一条简陋的小海獭,小海獭旁边还有条歪歪扭扭的小鱼。
陈攸灯把它夹在了自己的复习笔记里,每次打开笔记都细细地欣赏许久。
他摩挲着这张小卡片,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怎么能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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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接收到了坏话电波,隋芥猛地打了个喷嚏。
同桌本着同窗情谊,神情关怀:“老隋,感冒了?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来瓶肾宝片?”
隋芥:“滚滚滚,自己吃去。”
同桌笑嘻嘻:“不然怎么顶得住?你看你这黑眼圈。纵欲过头可不太好啊。”
隋芥不理他。
他认真地研究课本上的题,仿佛在研究大学的高等数学。——不过总比天书好了,他以前可是看都看不懂。
头脑好是一回事,没用到实处是另外一回事。隋芥天生的好脑子在多年的荒废之后也长草了,在学习这一块可以说是一片荒芜。
张远航的笔记很详细,但是对于隋芥这么一个刚从新手村出来的玩家来说,要消化真是比让钩盲蛇消化虎鲸还难。
反正他最近就天天找张远航问问题,张远航同志愿意提供热情的跨市咨询,但是远水难救近火,隋芥还是天天腆着脸去问班里的学霸,后来还跑去问年级排名前几的向导班的学生,所谓取长补短,多处开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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