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灯给隋芥的日间休息里安排了适合碎片化时间的复习,隋芥每天做完都挺乖地打卡,从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陈攸灯啪啪啪打字,跟隋芥说:“校运会不好玩儿。”
隋芥没有回复,他不怎么有时间看手机。
陈攸灯把隋芥的保证书和之前送他的、画得歪歪扭扭的小卡片放在一起,夹在书里合上,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中午十二点,隋芥才发过来回复:“没有我,这帮人争冠军得头破血流吧?”
陈攸灯:“还懂得用四字成语,挺厉害呀。”
隋芥:“[露齿笑.jpg]”
校运会过后,霍天仪开始频频从自习课堂里消失,陈攸灯这才发现他已经好久没有被传过说和别的哨兵谈恋爱了。
霍天仪是班长,于是经常滥用职权,自己消失了就光明正大地不记名字,自习课让两个副班长轮流坐镇,这样下来居然好几天都没让老师发现。
陈攸灯有一次问他:“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呢?”
霍天仪眨眨眼,笑道:“我在追求我的幸福人生呀。”
看他不愿意回答,陈攸灯就算了:“你别月考考个一百名之后就好了。”
“不会的,不会的。”霍天仪笑眯眯地道,他把紧紧贴在布偶猫背上的绒皮皮撸下来,揉弄它的脸,绒皮皮的脚蹼啪啪啪地拍打他的小臂,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胡美玲最近也没什么空,她和易帆经常出去玩。
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陈攸灯问她:“你和易帆算是成了吗?”
胡美玲道:“成什么?”
陈攸灯惊了:“所以你们俩,是纯粹的革命友谊吗?”
他盯着胡美玲餐盘里的西兰花炒肉。他挺喜欢吃学校食堂里西兰花炒肉的肉片,但是隋芥不在,没人替他吃西兰花,他也就没有再点过这道菜了,不然浪费。
胡美玲顿了顿,道:“可能我觉得不纯粹,他觉得纯粹吧。”
她继续吃自己的饭菜,没有察觉到陈攸灯渴望的目光,还自言自语:“老娘总有一天得给他下剂猛药。”
陈攸灯莫名为易帆打了个寒战,他开始质疑自己以前怎么会以为胡美玲是那种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女孩子。
胡美玲自己说完,奇怪地看了陈攸灯一眼:“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好奇心重。”
陈攸灯:“有吗?”
胡美玲:“不然干嘛这么八卦,问完霍天仪问我的事儿?”
陈攸灯:“……”
胡美玲:“太闲了?”
陈攸灯只好不理她了。
他最近似乎……的确……闲了点儿?陈攸灯摸摸自己的脸,周围的小伙伴都有自己的对象,而自己那个还在一百公里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他不理睬胡美玲,女生倒是自己凑上来:“闲了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玩儿?我和易帆约好了这周一起看《地球永冻》呢。”
要做电灯泡,陈攸灯更不想去了,只好说:“不了,我要看书,你玩的开心。”
胡美玲乐道:“好的呀。我本来也没想真的让你去。”
陈攸灯:“哦。”
他自己低头继续吃饭去了,绒皮皮生气似的,用自己的手掌拉小狐狸的尾巴,啪啪啪地拍它的背脊。
十月末,栀海还是一如既往的艳阳天,天气热得人站在柏油马路上能榨出一层油来。陈攸灯看了看日历,发现隋芥生日那天是周六。
隋芥国庆节没有回来,算算时间,他们俩居然是快两个月都没有见了。
就算是以前他们俩冷战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试过这么长时间不见面。隋芥每天打电话的时候都语气带着呜咽,无论真假,的确是让陈攸灯听得又好笑又心疼。
隋芥总说:“灯宝,好想你啊……好想你。”
每一次,陈攸灯都会回应他道“我也是”。相隔一百公里的一对小情侣,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每天却只能听听声音,难过寂寞的时候也没办法实实在在的互相拥抱亲吻,只能将满腔的爱意融入电波中,希望能传递哪怕那么百分之一。
周四晚上,陈攸灯和隋芥通电话的时候问他:“你周五有事吗?”
隋芥:“嗯?不就是那几样……”他把那天的训练安排都告诉陈攸灯。
陈攸灯:“噢。我和胡美玲还有易帆周五晚上要出去看电影,可能不能及时赶回学校,如果那天晚上十点四十五我都不打给你,你就不用等我了。”
隋芥“啊”了一声,似乎有点意外,但是也只是可怜巴巴地说:“哦,好……”
陈攸灯憋着笑,把电话挂了。
哪里来的和胡美玲易帆出去看电影,陈攸灯划拉着手机上的“购票成功”标识,还未察觉到的时候已经眼角弯弯,笑了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试图给隋芥一个像样的“惊喜”,趁一个周末,坐上轻轨去找他想念自己的哨兵,想想还有点小期待?
周五下午放学之后,陈攸灯飞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上了刚好赶上的公交车,前往轻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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