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仪愣了愣,张境征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微皱着眉头:“你洗了那么久?”
霍天仪笑起来,笑容在陈旧的大门映衬下显得无比耀眼,张境征不自然地回过头。
霍天仪把布偶猫放下,跑了上去,问道:“你刚刚听见了吗?”
哨兵的五感比向导和普通人强,张境征“嗯”了一声,道:“也就你没听见。”
霍天仪并不介意张境征的揶揄,只笑眯眯地跟在他身边,布偶猫的尾巴像把刷子一样立起,活泼地跟在德牧身后。
半个小时后,隋芥和陈攸灯才出现在海滩上,胡美玲已经睡下了,三个男生坐在帐篷里卷起门帘,看两个人回来,易帆吹了声口哨。
陈攸灯更加尴尬,隋芥却毫不在意地牵着他回两个人的帐篷里。
隋芥显然是预谋已久,陈攸灯拖着疲累的身躯,开始怀疑高考前认真拒绝自己的隋芥是不是被夺舍了。
帐篷里很多沙,都是白天玩的时候掉进去的,隋芥把沙子拨到一个角落里,要把陈攸灯抱过来睡觉。陈攸灯侧躺着,抬起腿踩住隋芥的腹肌,不让他靠近自己。
“精虫上脑!”陈攸灯恼羞地小声道,“你是不是疯啦!”
“没事的灯灯,只有我们四个人……”隋芥心虚地辩驳道。
“幸好只有四个,不然我就阉了你!”陈攸灯把脚再往外踹了踹,把隋芥踹到帐篷边边,揉着自己的腰愤怒道:“你今晚不要睡过来,不然明天我就去易帆他们的帐篷睡觉。”
隋芥不敢再动了,只委屈道:“好……那你今晚难受吗,宝贝儿?”
就算在那种情况下,隋芥也用心做了拓张,事后还认认真真地替他洗了澡,陈攸灯痛倒不是很痛,只是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把他打击得头都不想抬。
他只能不理隋芥了,愤愤地闭上眼,骨头的酸软和一天的疲累立刻就浮了上来,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暗中,隋芥盯着陈攸灯的背影,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他终于动了动,小心地凑过去看陈攸灯睡着没有。
陈攸灯睡得香甜,睫毛轻微地颤动,仿佛在做梦,短袖的领口向下倾斜,露出锁骨处一点圆圆的红痕。
隋芥低声叫:“灯宝?”
陈攸灯没反应,他真的睡着了。
隋芥这才放下心,轻手轻脚地把手移到陈攸灯的腰间,小心地按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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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陈攸灯被细琐的说话声吵醒,沙滩上已经开始有人活动。
他拿过手机来一看,才四点多。
起床气在胸腔内隐隐鼓动,陈攸灯从鼻子里喷气,闭上眼准备继续睡,突然发觉隋芥不在帐篷内。
他困顿地坐起身,绒皮皮飘到他身边,陈攸灯挠了挠它的脸,问它:“隋芥呢?”
隋芥在外面,听到陈攸灯的声音拉开帐篷帘子,道:“醒了?饿吗?”
外面一片漆黑,陈攸灯道:“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看日出。”隋芥把他拉到帐篷外,陈攸灯眯着眼睛拿矿泉水漱了口,被隋芥抱着,两个人坐在沙滩上。
陈攸灯坐好了才发现,另外四个人都排排坐好了,胡美玲和易帆牵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感情他是最晚起的。
天还黑着,天际线上还没有亮的痕迹,陈攸灯打了个哈欠,道:“你们都是出来看日出的?”
“是啊,”易帆道,“还没在海滩看过日出呢。”
隋芥拆了包来之前在便利店买的面包,递给陈攸灯吃。陈攸灯嚼着,发现隋芥手里在摆弄什么东西,他发现陈攸灯在看他,便把东西踹到短裤兜里了。
陈攸灯好奇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隋芥:“没什么。”
隋芥不愿意说,陈攸灯也不强求,他迷糊着看远处的海天相接处,有趣地发现这样看,的确能够看出地球是圆的。
八哥没有降维,在天上遨游,绒皮皮和陈攸灯玩耍了一会儿之后就加入了它的队伍,它抱住八哥的背鳍,任由虎鲸在空中游来游去。胡美玲的红毛小狐狸和霍天仪的布偶猫互相追逐,咬对方的尾巴,德牧在旁边无聊地端坐着,易帆的非洲狮甩着鬃毛,温柔地注视着红毛小狐狸。
凌晨的海面宁静又美丽,月亮在云后面露出半边脸,月光洒在海面上,仿佛无垠宇宙中的闪亮星河。
飒飒海风吹得陈攸灯很舒服,浪潮声一波接着一波,他简直想录下来当催眠曲。
隋芥把他圈在身前,轻声问:“腰还疼吗?”
陈攸灯摇摇头,睡了一晚的确不疼了。
一行人等着天亮,间或聊一两句天。慢慢地,天边开始变亮,继而泛起鱼肚白。
海滩上陆续有人醒来,周围的说话声渐渐嘈杂,有人兴奋地道:“太阳出来了!”
漆黑的天幕渐渐褪色,天际处一片橙光逐渐变得耀眼,太阳在大洋彼端露出脸来,慢慢攀升。
陈攸灯屏住呼吸,短短几分钟,太阳便露出了一半,橙红色的光铺洒在整个海面上,仿佛倒映着另一个破碎的太阳。不久,太阳便全部露出,端端顶在海面上,天光大亮,黑暗和月亮同时褪去,世界迎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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