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陈攸灯神情诡异道,“为什么要叫八哥?”
隋芥噎了一噎,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在陈攸灯面前把虎鲸的名字讲了出来,这可是他连在兄弟面前都保守的秘密啊!他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地试图转移话题,突然眼睛一亮:“呀!小家伙!”
陈攸灯的精神体慢悠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像个滚筒洗衣机一样一边慢悠悠地翻滚,一边往隋芥那里飘去。隋芥惊喜地捧住它,上手给它撸毛。
那是一只小海獭,幼毛蓬松呈现浅棕色。它低声呜嘤嘤地叫着,用短短的、毛绒绒的肉掌拍隋芥的手。
“啊!好可爱!好可爱!”
隋芥像个小姑娘一样尖叫,还没变声的嗓子尖细得像针一样戳着陈攸灯的脑壳。虎鲸看到了小海獭,也惊喜地甩尾拱到了隋芥身边,对着还小的海獭宝宝嘤嘤叫,对于海獭宝宝来说巨大无比的头一拱一拱,好像想和它亲近又不知从何下手。
一时间,小房间里混杂着隋芥的啊啊啊和虎鲸的嘤嘤嘤,嘈杂得像进了菜市场,陈攸灯闭了闭眼,在精神空间里和小海獭说话:“绒皮皮,回来。”
海獭宝宝吧嗒推开隋芥的手,游回了陈攸灯身边。虎鲸跟着小海獭凑过去陈攸灯床边,陈攸灯细细地摸着小海獭蓬松的皮毛,点点圆乎乎的小鼻子。
隋芥一脸羡慕地托着腮,脸上带着宛如少女春梦般的憧憬:“真好啊,真好。咱们家八哥威猛是威猛,就是挺爱辩论。”
隋芥:“哎,你们家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呀?”
陈攸灯下意识地不想说,但是想到隋芥也把虎鲸的名字告诉自己了,便道:“绒皮皮。”
隋芥哈哈大笑:“这名字可真是衬得起它!”说完便“皮皮皮皮”地叫,亲热得好像海獭才是他的精神体似的。
海獭对于虎鲸来说太小了,况且还是幼崽,八哥除了用大头拱它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它的喜爱之情,过了一会儿便把头怼到陈攸灯手边,哼哼唧唧地想让他摸摸自己。
灯灯终于看到自己了,开心!
一定要摸个够本!
陈攸灯只能把手放在它的头和身侧抚摸。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隋芥看了看钟,叫道:“哎!走了走了,等一下还得请张远航他们去吃炸鸡。”
陈攸灯还没说话,他又凑过来神秘地说:“灯灯,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怎么说也会走之前跟你打声招呼的……你就是,以后见着我妈,在她面前给我说两句好话,你也是犟的,等我等了那么久就该走了嘛……也不能全怪我……”
陈攸灯听得呀,脑门隐隐都要飙青筋了。隋芥自以为完美地完成了探视陈攸灯的任务,腾地站起来:“走了!”
临出门还给个飞吻。
客厅里照缅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隋芥爽朗地笑道:“不了!出去吃,下次来尝缅缅叔手艺!”然后轻轻的一声关门声,隋芥走了。
陈攸灯下床,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加了点消毒粉,吭哧吭哧地拿回房间里,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擦干净隋芥坐过的椅子。
“以后不要跟隋芥玩。”他一脸严肃地叮嘱绒皮皮。
皮皮眯起眼睛用毛掌揉搓自己的脸,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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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芥每个学期都在玩,小学生嘛,总是有无限的精力去挖掘,隋芥左扣扣右搜搜,两年时间就过得飞快,他也是在省田径比赛里获得过小学组短跑冠军的人了,肌肉也慢慢结实,再没有低年级时候那样软趴趴的。
陈攸灯觉醒了向导基因后,学习成绩也莫名地突飞猛进,虽然本来就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小升初考试的时候直接考了个区里的前五名。
隋芥本来就不爱学习,考试的时候八哥在它旁边哼哼唧唧的,好几道题都和隋芥选的选项意见相左,隋芥就在精神空间里和它吵架。考试的时候精神体提示主人不算作弊,但是像陈攸灯这样被绒皮皮提醒了之后能够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不是怀疑自己的精神体然后和它吵架的人,也不是很多。
所以小升初考试结束那天,隋芥气呼呼地往外走,周围的学生都兴高采烈地讨论暑假要去哪里玩,隋芥还在和八哥对骂,隋芥骂八哥写卷子的时候嘤嘤嘤吵死了,八哥骂隋芥不用功读书还不听它的,起码它还上课认真听了课。
隋芥已经和陈攸灯说了不跟他一起回去,难得考完试,老老实实回家也太没劲了点。
“芥哥!”
“哟,张公公,”隋芥和虎鲸同时默契地停止了争吵,“这是要去哪儿呀?”
张远航拿出一张手写的拙劣的纸条,兴高采烈道:“这不是我一表弟给了我一张年卡嘛,好像是附近网吧的,芥哥,你来不来?”
附近的网吧只有一个,老板听说是“道上混的”,隋芥去玩过几次,这次张远航有年卡,便也来了点兴趣,横竖回家也没事干,隋芥想了会,便说:“行吧,我把肥仔他们也叫过来。”
于是几个小学生浩浩荡荡地前往那家叫“威龙”的网吧。网吧在隋芥回家路上的一个住宅区楼下,是一个车库改装的,接了网线,天花板上只有一根昏暗的灯管,照的里面昏暗惨白,横七竖八排了两排机子,白墙上都是污渍,水泥地上也没有铺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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