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灯回过神来,他手里那油腻的芝心鸡排只吃了两口。
经此一役,陈攸灯更加确信,他跟炸物真的处不来。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旁边那家中式糕点店买两个红枣泥糕回来吃。
他把装鸡排的油腻袋子扎起口来,悄悄放到背后,寻思着如何不经意地将它扔到路过的垃圾桶里。
“我刚刚说,田径队过一周就要去外省比赛了,所以你接下来一周都看不见我了。”陈墨还在说。
“要去一周吗?”陈攸灯问。
“是啊。”
这么说,隋芥应该也要去一周了,陈攸灯想。
“……或者草莓。”
“啊?”陈攸灯再次回过神来,陈墨无奈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老是在走神?”
“……是吗?”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人这么说了,陈攸灯摸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抱歉,最近睡得不好。你刚刚说什么?”他试图挽救。
陈墨叹了口气,突然摸了摸他的头。陈攸灯现在对陈墨的碰触没有躲开,他已经不那么排斥了。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喜欢的。”陈墨说。他的眼睛看向陈攸灯放在背后抓着鸡排包装袋的手。
陈攸灯有点羞愧,辨驳道:“我想试试。”
“那试完了,感觉怎么样?”陈墨说着,伸过手去将他背后的炸鸡袋子拿了过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如果你吃不习惯的话,我们回去吧。”
陈攸灯对陈墨怀有愧疚之情,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跟他道了好几次歉。
陈墨说:“没事,起码能让你心里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那天在电影院里,你大概担心的也不是我,是隋芥吧?”
陈攸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否认道:“我不……”
陈墨阻止了他下面的话:“我知道我知道,出于人道主义,你当然会担心我受伤;但是比起担心我受伤,你更担心的是隋芥要负责任吧?”
陈攸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不安地道:“对不起。”
陈墨苦笑着摇摇头,又补充道:“我在里面起码还担当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是……”陈攸灯想说不是这样的,陈墨含笑看了他一眼,道:“好啦,不用安慰我了。也不要一直否定你自己。”
陈攸灯愣了愣。
进入校园,陈墨走进了一楼的哨兵班,陈攸灯去饭堂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他们两个就在教学楼前往相反方向的地方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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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田径队果然到外省去参加比赛了。
陈攸灯是通过陈墨的短信知道的。
自从陈墨说过“你清楚你想要什么”之后,他们俩的来往依旧,不过陈墨再也没有提过要和陈攸灯再进一步之类的暗示,陈攸灯也松了口气,和他的来往变得更加顺畅起来,几乎就是普通的比较好的朋友了。
据陈墨所说,他们田径队周三离校,下周三回来。栀海市一中的体育向来不错,这次学校就是奔着拿奖杯去参加比赛的,所以除了参加一个高校联赛之外,还有一个华南赛区的比赛要参加,于是就要花一个星期。
陈攸灯说好,陈攸灯正常上课。
隋芥在跑到他们的教室去收回八哥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所以陈攸灯周一到周三都没有见到他。
周三放学之后他和霍天仪去吃晚饭,霍天仪提起这件事,他才想起隋芥他们飞机应该已经落地了。
反正隋芥参加的比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陈攸灯早就习以为常。
这边陈攸灯平平静静上课,那边隋芥怀着满腔莫名其妙的念想上飞机。
不得不说,栀海市一中的确是有钱,每每带队出去比赛都是坐飞机——在其他学校的田径队苦逼地在哐啷哐啷摇晃的火车厢里难以入眠的时候,他们学校老早就到了当地的宾馆里安顿好,并且出去闲逛调整心态了。
他们校长就曾经放出过豪言:“代表一中争光的学生,无论去到哪里,我们都要保证他们拥有最佳的状态!”
这次他们去的是邻省的省会,当地的居民区晚上有很多夜市和大排档。
田径队一伙大小伙子第一次来就被这热闹的夜生活迷住了,若不是教练严厉嘱咐比赛前千万不能吃夜市上的东西,他们早就上街扫荡去了。
宾馆里也没有什么消遣,隋芥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划到和陈攸灯的聊天界面,最近一次聊天还是快一个月之前,陈攸灯跟他说劳动节假期人多,建议他早点起床。
那时候隋芥都没回复他,大概是忘了吧,后来就一直放到现在。
隋芥看着那个对话框很久,才打了句:“好,你也早点起。”
然后又把字都一个个删光了,神经病吗一个月之后才回复,网络延迟一个月?
他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拉起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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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陈攸灯到医院去探望方幼真。
方幼真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很难得地把兔子叫了出来,陈攸灯把兔子放在两条大腿之间,轻轻摸它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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