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芥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做完美好的梦后在内裤的濡湿感中醒来。
自从和陈攸灯在一起之后,每天早晨比宿舍里其他人早起十五分钟洗内裤已经成为了常态。
啊,青春期,恼人的青春期,让人兴奋的青春期!——每次隋芥在清晨空无一人的公共洗衣房搓内裤的时候,心中都是又魇足又饥渴,要不怎么说“文章憎命达”呢,生活中一旦有欲求不满,文化水平就提高了,隋芥现在觉得自己每每发出点感慨都有诗一般的美感。
隋芥将恋爱进行得无比高调,除却易帆这个媒人般的伟大存在,和陈攸灯关系较好的胡美玲和霍天仪也很快知道了;接着,因为隋芥每天出现在导二的频率急剧升高,不出几天,一层楼的人全知道了,然后传闻飞速发散,一周后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了。
这正合隋芥的意。
经过陈墨的事情,隋芥开始意识到了陈攸灯对哨兵来说也属于有吸引力那一挂的了——这让他的警戒性飞速提高,跟雄兽每天都要去领地里撒泡尿似的天天去找陈攸灯,恨不得陈攸灯能沾上点自己的味道。如果不是不可能,他都想把自己给缩小挂在陈攸灯的腰上。
如果隋芥不去,八哥也会不耐烦地催促他,它和绒皮皮也算修成正果了,每天都想要黏在一块儿玩耍或者精神交流。
当然啦,除了展示自己的存在感,现在陈攸灯对隋芥来说的确就是块诱人无比香气四溢的蛋糕,每天不去亲近就浑身不舒服。和陈攸灯的交往是件让人上瘾的事情,只要尝过个中滋味,每天都只会想要尝更多。
学校池塘里的鸭子们生长得飞快,又有几只不见了,学校迅速补了好几只小鸭子进来。隋芥中午吃饭点炒鸭肉,都疑心是不是自己曾经摸过的那几只。
高二开学之后,陈攸灯更忙了,不仅仅要在学校的奥数小组里学习,他高一的时候划水性质的文学社竟然推选他当副社长,于是陈攸灯又开始忙社员招募这类事情,虽然隋芥每天都要去找他,但是最多也只能约他去吃吃饭或者给他投喂点东西吃罢了。
这天晚上也是,隋芥拿着杯五谷杂粮粥上五楼去找陈攸灯,现在他分到了哨兵四班,在一楼,每天为了见心上人爬的楼梯估计都有一万步。
陈攸灯对于隋芥是有愧疚之心的,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太忙自己的事情,有快一个星期都没有和隋芥好好说过话了。
他看着隋芥像只晃尾巴的小狗等待主人抚摸一样殷切地看着他喝杂粮粥,那股愧疚之情不知为何就翻涌上来了,他摸摸隋芥狗头。
隋芥嘿嘿地笑起来,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侧。
陈攸灯从善如流地摸了摸他的脸,隋芥问他:“今晚放学之后有空吗?”
其实陈攸灯打算今晚放学之后在教室里把下周要交的英语卷子先搞定,但是他怕隋芥被他放一边太久了,便还是点点头。
隋芥当即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小声道:“那我们去操场散步好不好呀。”
操场蚊子肯定多,但是陈攸灯答应了。
栀海一中在新城区,校门外面就是大马路,只因校园内植被茂密,周围也是住宅区居多,学生置身其中偶尔仍有种与世隔绝之感。
晚修放学之后两个人一起去操场散步,操场上没开灯,人却不少,都是些趁着这点珍贵的课余时间出来亲热的小情侣,昏暗中各种年轻的荷尔蒙发酵弥漫,碰撞在一起就是青涩的激昂和冲动。
栀海九月的夜空幽蓝,因为在新城区,星星却没有几颗。
隋芥和陈攸灯并肩走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隋芥指了指最亮的那颗星。
“启明星。”
陈攸灯点点头,表示知道。隋芥又说:“城市里污染重,星星都没几颗。以后带你回我家乡,晚上星星特别多。”
陈攸灯又道“好”,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好像在思考隋芥的话。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大晚上的约来操场的小情侣还能干什么呢,难道真的谈星星谈月亮散步消食么。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操场“U”型的地方,这里有棵枝叶茂密的香樟树,树枝越过了学校的栅栏往外探。
隋芥心跳变得快起来,从看到那棵香樟树开始他就不可抑制自己的浮想联翩。这棵香樟树很好,树冠宽广地展开,枝叶繁茂,下面的空间也宽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和陈攸灯亲热了,感觉像过了一年那么长。
两个人在树下站定,不再说话了。有一种让人心跳过速的氛围慢慢将人笼罩,隋芥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去抓陈攸灯的手。
陈攸灯的手白皙,手指细长,指甲也精心修剪,是隋芥非常喜欢的一双手。
或者说,陈攸灯身上有那个地方他会不喜欢呢。
陈攸灯感觉到了隋芥试探的手,他低着头,在树冠的阴影下他脸上的淡淡红晕不会被隋芥看到,这让他有一种安全感,他的手轻轻动了动,以便隋芥更好地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继而十指相扣。
隋芥将陈攸灯的手扣在掌中,凑过鼻子去嗅陈攸灯的脖颈。
他呼出的热气喷到陈攸灯脖子边,痒痒的,陈攸灯躲了躲。
隋芥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躲开,一口咬在陈攸灯细嫩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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