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总觉得刚才看到刑文飞不像是真的,周洵的话听在他耳里也嗡嗡作响,他脚步发虚,踏在上楼的台阶上,每一步都像是拖着铁球在走,走得非常艰难,以至于额头上泌了一层虚汗。
周洵没听到秦素的回答,心想可能这个问题涉及秦素的隐私,他不愿意回答,所以也就不再问了,只是扶着他,问:“秦老师,你家是哪一户?”
他完全不知道秦素家是哪家,只是扶着秦素,秦素怎么走,他就怎么走。
秦素还是没有回答他,一直走到了三楼,秦素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但却无论如何也插入不了钥匙孔,周洵赶紧帮他开了门。
门打开了,周洵把里面灯按亮后,将秦素扶了进去,关上门后,本来要给秦素拿拖鞋换,但秦素身体很难受,没换拖鞋,自己踉跄着往沙发上扑过去,周洵赶紧扶住他,几乎是把他半扶半拖着弄到了沙发上。
秦素瞬间倒在了沙发上,几乎是在那瞬间晕过去,周洵就着房子里的灯光,才看到秦素似乎是在发烧,脸很红,额头上都是汗。
周凝是比较容易生病的,每年都要严重感冒好几次,周洵已经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了,当即在秦素家里去找了找。
因周凝对家居生活要求特别高,周洵有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伴侣宠着,过的是回家就有热饭热菜和柔软的床铺的生活,家里总是很温馨,甚至每天都要换鲜花那种,周洵以前是单身汉时,完全不能想象他能过上这种精致的生活,而在他过了好几年这种美好的生活后,再来看到秦素这里的单身汉的房子,简直不能习惯,只觉得秦素这个家,很像个贫困窟,里面除了几件简单家具外,都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了,太奇怪了。
给秦素脱了鞋子后,他又从秦素的卧室里抱出了被子给秦素盖上,又去看饮水机,饮水机里的水早没了,但又没有换新的,他只好去厨房,找到了电烧水壶要给秦素烧点热水,又找遍他家厨房客厅,没看到矿泉水,而他家厨房也没有过滤水装置,于是只好就直接烧自来水了。
一边烧水,他就去放了一洗手槽热水,给秦素拧了个热帕子去为他擦脸。
秦素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抱枕,身上盖着柔软的羽绒被,这样的待遇,让他身体感觉好多了,当热毛巾盖在他脸上时,他的眼睑开始颤动,然后睁开眼看向了周洵。
周洵见他眼睛黑幽幽湿漉漉的,浓密乌黑的眼睫毛轻轻颤抖,周洵不由想,秦老师这个眼睛还真挺好看,只是平时没注意到。
不过随即他又不太好意思,心想可能自己喜欢男人,才注意他的眼睛吧。
这样和秦老师相处,被周凝知道了,可能他会生气。毕竟以前出差和一个老外住一间,周凝知道了就生了好几个小时气,这害得他之后出差都不大敢和人睡一间房。
周洵问:“秦老师,你的体温计在哪里?我给你拷个体温,要是有发烧,我要给宁医生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处理。”
秦素眼神特别脆弱柔软,轻声说:“你看电视柜下面的抽屉盒子里有没有。”
周洵去找了一阵,发现那个抽屉里全是各种药,看来秦素身体不是很好?不过从包装都没拆,又分析可能是他家里人给他准备的,他还没吃。
里面有个电子体温计,他拿过去给秦素量了一下,只有37.7度,周洵松了口气。
没有烧到39度,他们都不会去医院门诊,以免浪费医院医疗资源,所以秦素这个体温,周洵觉得他不算高烧,但还是要监控,要是体温再升高,就给宁医生打电话,要是体温降下来了,就不打,以免宁医生下次在医院看到自己,因为没问题却打电话打扰他睡觉就过来吼自己。
水烧开了,周洵去找了杯子倒了一杯水,又在秦素家厨房翻了一阵,翻出了白糖和盐,给兑了一杯味道还算可以的糖盐水端去给秦素喝。
被同事照顾,让秦素感觉很歉疚又有点窘迫,不过,既然周洵端了水来,他还是只好就喝下去了,喝了水后,他慢慢又觉得好多了。
周洵的手机响了,秦素低声说:“是你老婆叫你了吧,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周洵看了手机,的确是周凝打来的,他对着秦素歉意地示意了一下,就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去接了电话,小声说:“凝凝,我现在还在忙。”
周凝:“这都过十二点了,还忙什么呢?你今晚回来不?”
听得出来,周凝又有点生气了。
周凝制定了每晚必须十一点半以前睡觉,且每天必须跑步半小时及以上且一周游泳两次的运动计划,周洵不敢不从,这时候只好说道:“我一个同事生病了,我现在还在他家里。可能真要过一会儿。”
周凝:“你哪个同事?”
周洵:“你不认识,叫秦素。是做结核的。”
周凝:“行吧,我不管你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周洵:“哎,是真的,他现在情况特殊,必须监测体温,宝宝,你别误会我。”
周凝哭笑不得,噗呲笑了:“我没生气。他家在哪里?你要不要我去接你。”
周洵:“不了,他就住学校,我一会儿回去很快。”
……
秦素听到周洵和他老婆打电话时轻快又温柔的声音,简直难以和他平常那干巴巴的气死人不偿命的说法方式联系起来这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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