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低敛,脸上泛着浴后不自然的红晕,皮肤原有的光洁白皙被衬出牛乳般的细嫩质感。
眼角下的那粒泪痣羞答答地躲在一弯扇形阴影下,睫毛扑朔间,火星似的烧人眼疼。
南钺喉头轻耸,血液里的乙醇分子躁动不安,越看越觉得浑身发热。
江景白正心无杂念地羡慕着南钺胸腹的结实肌肉,突然眼角一热,长有泪痣的地方被人用手指按住了。
他愣了下,掀起眼皮往上看。
南钺不加掩饰地盯住他,眼底深潭静谧,隐约有什么亟待破水而出。
江景白本能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下意识想后退,南钺却已经改用整只手掌住他的左脸,低声道:“你真的很好看。”
到底是喝多了酒的人,体温热得惊人。
“……谢谢。”江景白错开视线。
“我能,”南钺更贴近他,黑眸清亮,“我能亲亲你吗?”
两人额头几近相抵。
这下江景白满脸都热乎乎的。
不得不说,南钺顶着这副表情和他说醉话,真的很像耍流氓。
南钺和他相处素来亲疏有度,上午的吻脸已经是两人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了。
而现在……
江景白被这么一个往日言行得体的大男人期待看着,嘴角轻微扯了扯,想笑,但是又觉得不该趁人之危笑话他。
江景白生了一张让人很难抗拒的脸,前面个别相亲对象见他第一面就试图对他动手动脚,故意靠肩说话,或者借机去碰他的手。
江景白虽说全躲过去了,可还是膈应。
而南钺完全没让他生出过一点不适。
在两人确定结婚之前,他就像一位不做作的绅士,所有的细心体贴都恰到好处,这也是江景白为什么愿意和他继续接触下来的主要原因。
即便是现在,无可挑剔的绅士分明很想亲他,但由于江景白没有点头答应,他就当真动也不动,只安静地耐心看他。
江景白在近距离注视下有些撑不住了:“等你洗完澡再说。”
南钺闻言从鼻腔叹出一口气,不乐意地把头抬起来。
竟然真的放弃了。
对方展现出这么轻易的顺从,江景白莫名有点不忍。
就好比一个眼底满是渴望的孩子向他讨糖,被拒后仅仅点头,绝不仗着优势软磨硬泡,懂事的惹人疼。
照理说,两人已经结婚了,别说只是简单的亲一亲,就算做些惹火的举动都不为过。
……孩子吃糖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是这么乖巧的孩子。
这么想来,江景白更不忍了。
解开最后一枚纽扣,他半安慰半奖励地去亲南钺的唇角。
结果还没彻底贴过去,南钺便主动迎上,在他唇尖轻吻一口。
江景白被对方截胡,不由微怔。
南钺保持低头的动作,得逞似的略勾嘴角。
江景白耳尖一红,又开始有种被耍流氓的错觉。
脸也摸了,嘴也亲了。
江景白瞄向门边,作势要走。
他刚提脚跟,眼前复暗,随即嘴唇被重新堵住。
江景白心头猛跳,看清那对逼近眼前的深潭,突然反应过来。
南钺说的是“亲亲你”,不是“亲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景白:本来以为只有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没想到男人的脸也是:)。
南·高冷禁欲脸·醉酒后乖巧无害·钺了解一下。
第八章
南钺的嘴唇很烫,覆压力度不重,气势却汹赫逼人。
他沿着细嫩的唇纹轻咬几下,趁着江景白分神的工夫,舌尖溜进唇缝,抵开牙关,探入腹地闲庭信步。
轻吻变深吻。
江景白猝不及防,指尖无措抖了抖。
南钺一举一动克制非常,连接吻都接得彬彬有礼。
江景白逐渐放松警惕,无处安放的手牵住南钺衬衫一角。
他红着脸,青涩地予以回应。
南钺得到回应,像是笑了声,又像是倒抽一口冷气。
刚刚还闲散惬意、小欲小求的舌尖陡然用力,绞缠住江景白的舌根,战意高昂地在温柔乡里大肆陵犯,不多时便响起令人面红心跳的吮吃水声。
江景白呼吸一乱,心跳猛飙。
他以往哪经过这个?腰腿很快被亲到绵软。
头晕目眩之际,身体被南钺紧紧箍住。
氧气连同津液一起被对方褫夺,他甚至依稀尝到晚间醇香的烈酒,不仅烧得喉咙燥热,头脑也受酒精影响,开始发晕发胀。
两人身体紧贴,江景白的双臂不经意间挽在南钺颈后。
南钺的吻毫无技巧可言,但偏偏有股蓄谋已久的直白热烈,撩得人体内不住冒火。
枪口瞄来,江景白也不甘示弱地同它对刚。
刚到最后,交锋变成南钺单方面的乘胜追击。
江景白避无可避,醺醉感和窒息感愈演愈烈,受求生欲驱使,开始反抗挣扎。
南钺想制住他轻而易举,但即便灵魂烂醉如泥,潜意识里还清晰记得江景白非常怕疼。
他舍不得用力,只能顺着他周旋。
混乱间,不知是谁碰到淋浴的开关。
细密的热水兜头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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