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了。”秘书笑着从包里拿了个厚厚的红包给陆言学。
怕陆言学不接,秘书又说:“快过年了,拿着图个吉利。”
陆言学本来也没打算收个红包还欲迎还拒,利落接下红包又说:“谢谢叔叔。”
“嗯,外边冷,进去吧。”简楚明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又步履匆匆地带着秘书走了。
简楚明本来有把自己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来的打算,现在发生这档子事更是加快了速度,在四处广揽英才,把国外的事务交给靠谱的代理人。
他天天来去如风,让人看着就觉得累得慌。
陆言学裹裹外衣,觉得自己老爸那样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也挺好的。
简丛过了观察期,除了头和腰,别的轻微擦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按理说已经能出院了,可简楚明怕他又留下什么后遗症,找了私人陪护陪简丛在医院做复检,同时也方便了随时观察身体情况。
简丛挺不乐意呆在医院的,但因为腰伤,他现在已经是个出门都要坐轮椅的半残了,没什么抗议的影响力。
陆言学拎着保温盅打开房间门,简丛正坐在飘窗前发呆,陪护在他腰下放了个腰枕,不知道人去哪了。
“看什么呢?”陆言学反手关上门。
“看电视。”
简丛头也没回,全神贯注地盯着窗子外面。
陆言学跟着朝着窗户外面看,结果发现除了黑漆漆的夜和一点点的反光外就没别的什么了。
陆言学问:“你又出现幻觉了?”
刚下手术台那几天简丛总觉得眼前有苍蝇和星星,医生说是淤血压迫视神经导致的幻觉,等淤血清了就好了。
简丛翻了个偌大的白眼,指着对面居民楼的窗户说:“那里,看见了没有?!”
两百多度近视的陆言学表示根本看不见,并且拉住了薄纱窗帘。
“医生说你不能长时间看电视,你今天肯定又看了很久了。”陆言学刚刚扫视了一下房间里,wifi路由器不见了,电视机线也不见了,肯定是都被没收了。
简丛很暴躁,骂道:“老子是病患不是囚犯,这不让做那不让干,病治好了抑郁症该犯了!”一只猫都要时不时出去放放风,他却呆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快发霉了,
陆言学没一点生气的,笑笑道:“我这不是给你找事做来了。”他把保温盅打开放简丛身前。
汤汁又浓又香,挺吊人胃口的,不过简丛看不出这熬的什么汤,又没什么胃口,很是不大想喝,又还是意思意思喝了两口道:“阿姨手艺挺好。”
“好喝?我炖的。”陆言学说。
“你,咳!”简丛一口汤含在嘴里险些喷了出去,咳了老半天,对着陆言学一脸看似“我就随口一提”实则暗搓搓求表扬的复杂神情,简丛竖着大拇指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boss,斗得过流氓,陆神牛逼。”
陆言学抿着嘴角开玩笑式地说:“以后跟我回家啊,我煮饭给你吃。”
简丛觉得这话有点怪,没过脑子就直不楞登说:“那你女朋友以后不得劈了我?”
“我没女朋友。”
“我说的以后。”
“我…单身主义者。”陆言学在这个问题上好像格外较真。
简丛不以为意,摆手说:“拉倒吧,你信不信说这话的以后都是最早结婚的。”
“那你希望我和谁结婚?”陆言学问。
被他这么一反问,简丛有点愣,说道:“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和你喜欢的呗。”
“那没可能了,我注孤生了。”陆言学笑。
简丛无语半响,才道:“有没有觉得咱俩扯的有点远了?”
陆言学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简丛已经转移关注点了,他伸手去揪陆言学帽子,说:“我发现你今天怎么一直戴着这玩意儿?外面有那么冷了?”
陆言学猝不及防,帽子被简丛一把扯下。
“我靠,你…”简丛先是笑他,拽帽子的手还没收回来,他一时僵住,“你怎么…”
“也剃光头了?”
说这句话时简丛声音突然一轻,有点颤。
陆言学尴尬道:“就是懒得再理头发,索性全剃了。”
“是吗?”简丛看着他。
俩人对视着,陆言学先卸了劲,他悄悄伸手环住了简丛,说:“骗你的,我就是想陪你。”
“你是傻逼吗我靠?!”简丛一嗓子带上了哭腔。
“你怎么和个女孩子一样,一感动就哭?”陆言学轻声说。
简丛拔高声音道:“老子这明明是被你丑哭了——不是,谁哭了?”
“…我哭了。”陆言学埋头在简丛脖颈旁,手摸到了简丛腰部绑得厚厚的纱布,他说:“心疼你,这得多疼。”
他俩姿势太过亲密,简丛突然有了点怪异地手足无措,好半响,简丛才找到形容词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这样钙里钙气,对面还住着人,影响不好?”
陆言学瞬时收回了手。
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着。简丛看着他光秃秃的脑袋,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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