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是个美人胚子,才能配得上玉树临风的叶少爷吧。”叶琢摇头晃脑的跟叶夫人灌输正确的观点。
叶琢心里的小九九一套又一套的,叶夫人隐隐有些担忧:“叶琢,你该不会是看上伯苓小姐了吧。”
叶琢沉思了一会,奶声奶气:“叶夫人,你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可怕。”毕竟他和伯苓小姐差距二十来岁,再美的天仙,等叶琢长大了,恐怕也得成黄脸婆了。
叶夫人:“……”
伯苓小姐听着这两活宝一大一小的胡扯,抿嘴一笑。
一笑倾城。
叶琢又看痴了。
如今伯苓小姐没有成黄脸婆,只是时光催促着英雄皓首美人迟暮,也再没有叶琢记忆中的惊鸿照影。
叶琢走到伯苓小姐的跟前,执起她手一吻:“美丽的小姐,不请英俊的先生进去坐坐吗?”
伯苓:“怎么我没看见英俊的先生。”
叶琢指了指穆迟。
确实是位英俊的先生,伯苓一眼看到穆迟就产生这样的观感。她狠狠剜了叶琢一眼。
我冤枉,叶琢在心里大呼,伯苓一定觉得我不正经,调戏美女就算了,还连美男子都不肯放过,虽然真相只失之毫厘,但这就是差之千里,他和穆迟之间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而已。
小镇的夜晚呱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穆迟睡意很浅,被蛙叫声惊醒好几次,索性准备穿衣下床。他脚刚一离床,手就被叶琢抓住了。
叶琢的声音透着几分被人扰了清梦的无力:“去哪?”
穆迟挣脱开叶琢的手:“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叶琢本来睡的很浅,身边少了温热的身体,被窝里陡然冷了几度。不如起床和穆迟去干些令人心驰神往的事。
皎洁的月色穿过芦苇,能听见风吹芦苇的沙沙声。叶琢和穆迟手牵着手走在芦苇边。
在叶琢十岁左右,伯苓小姐就再没有出现过叶家,准确来说她像是突然就消失了。叶琢一度想要离家出走探寻美人的踪迹,未果,偷偷的在心底编制美人羽化成仙的故事。
少年时期,叶琢热爱上探寻大自然的奥秘,简而言之,一有空暇就出去看看。看惯名胜景点,又想着品尝田园风光。就这样在云南这个边陲小镇无意间发现了伯苓小姐。
伯苓不想再惹尘世,叶琢小时对美人的一腔热情,就和美人脸上逐渐流失的蛋白质一起消散在时光的空隙中。
人随着视野的扩展,会发现世上美好的东西太多,不是每一样都要牢牢握在手中,况且,美好的东西大多是易碎且保质期短。
叶琢热爱发现美,欣赏美,却不沉溺其中。
他的少年时代,背着背包一个人爬过高山,也有和女郎一起泛舟赏花。
但他最想的还是和心上人,一起踩在月色下,月色皎洁,他心上人的秀发在月色下泛出晶莹的光泽,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拥吻,最好那时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心爱的女孩也才十八岁左右
可惜叶琢二十岁遇见的自己心爱的女孩,她身材高挑,眉目似画,气质清冷。她和刚步入少年时尚且还水润精致的穆迟同学,有一张格外相似的脸。
叶琢牵着穆迟的手踩在月色下。
他瞧见芦苇边高出的平坦的石板,双脚踏上去。
捧起穆迟的脸,和他在月色下拥吻。
算是成全自己少年时留下的遗憾。
但凡美好的时刻,总是容易滋生暧昧的时刻。穆迟有片刻的失神。和叶琢之间的亲近好像变成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他们时常牵手,气氛一来,缠绵的接吻。好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情人。
因为不爱,可以放肆。因为爱,所以情不自禁。在爱和不爱之间的暧昧总是轻易的游离到一边。
他和叶琢之间即便滋生了暧昧,也不会产生失控的状态。
事实上,他和叶琢之间滋生的暧昧没有人会细心注意。
一切举动都是鉴于双方从一开始就明确的不涉及爱情领域的基础上。
穆迟的声音在叶琢耳边想起,像是水滴落在山间的碧石发出的一声一声的叮咚声,落在叶琢的心底:“叶琢,你说人们是想要那天上的星星呢?还是想要落在水中的明月呢?”
水中月是幻影,天上星不可摘,叶琢即便想要也不可能,穆迟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他反问:“你呢,你想要什么。”叶琢把范围扩展开来。
穆迟脸上波澜不起:“如果一样东西可以轻易的得到,那我不会有想要的情绪;如果一样东西的取得不符合现实,那我从一开始就会把它剔除在想要的范围内。”
叶琢对穆迟的话不置一词。他是要看自己对一件东西想要的程度和与之应当匹配多少的资源去获得,以及这件东西能够对他保持多久的吸引力。
这是和穆迟明明南辕北辙又殊途同归的理性。
今夜月色正好,叶琢并不打算和穆迟探讨这些深层次的问题。
小镇的时光悠闲,一晃又过了。穆迟和叶琢分别后,就去了剧组。到剧组的时候,才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
云南这边拍的戏份涉及到战场场面。拍戏场地靠近边疆一带的荒丘。
穆迟从里到外穿着笨重的战袍暴露在太阳地下,汗水一颗一颗的滚落,和泥土是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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