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容易累。
不过明明这个人这么委屈,却依然用这般示弱的口气跟他说话。
叶琢的心口一阵钝痛。
“穆迟,我……”
叶琢的话还没真正说出口。
穆迟忽地抽出手,猛地抓住叶琢的衣服。叶琢略略讶异地低头,穆迟却是凑上来咬住他的嘴唇。他连忙按住穆迟的后背,让两人吻得更深些。
分开后,穆迟定定地看着叶琢,眼里的委屈稍稍泛滥开来,“叶琢,我有些害怕。”穆迟的声音轻哑,眼底有雾,泄露出些许弱势的试探。
叶琢轻轻拍着穆迟的背,温温柔柔的语调:“你只要看着我就不怕了。”
他没有问穆迟怕什么,穆迟好不容易表露出来的弱势,叶琢不想弄巧成拙。他暗暗想,他完全可以再对穆迟好一点。
当叶琢告诉穆迟,王导新戏开拍有意找他时。穆迟正在别墅里的花园里,花园里的海棠和牡丹争相盛放,海棠艳丽高雅,娇柔红艳,牡丹白色如露,玉骨冰心。
穆迟皱眉:“该不会是你投资了。怎么王导会愿意一次二次找我拍戏。”
叶琢抬起手来,将穆迟刚被花枝弄翘的几戳头发抚平,失笑:“那是我们阿迟身形气质佳,王导可求之不得,主要看你的意愿。”
“叶琢,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这是你的意愿,你肯定是看我白吃白喝你的。”
“你要是愿意,我倒是乐意之至,关键你愿意我养你吗?”
“呃……”比不要脸叶琢往往更胜一筹.
穆迟默默侧过身来,赏景。海棠艳丽高雅,牡丹白色如露跟常见的牡丹如雪,海棠盛血,交错成绮丽的风景。
“怎么种上白牡丹了?“穆迟稍稍留意,就发现这些牡丹有移植过的痕迹,应该是叶琢买下这栋别墅后移植的。
“叶夫人的手笔,我也没有办法,看久了,也挺不错。”
“这样啊.”穆迟低低道。
“从叶公馆那边移植过来的,你要是喜欢,有机会了我带你去。”叶琢的声音温凉温凉的。
其实叶琢小时并不怎么喜欢这些,在花一类,他比较喜欢随手都能触碰到的花朵。小时,他很想在院子里种满兰花,但是母亲,格外偏爱白色牡丹,后来父亲觉得白色有些单调,又添种了海棠。
叶琢对自己以前的审美产生怀疑,转念一想,他那时那么小,长得那么矮,树上的花对于他来说太高了,他那就是一叶障目。
王导约叶琢面谈时,恰巧听见穆迟在旁边发出的声音。
这就由两个人的私会变成三个人的聚餐。
面基的地点在幽园,幽园装修的古朴,刚一到院子里,就能看见许多小巧精致的山石和绿植搭建成一道道秀丽的景观,像是走进了古代园林一般,各种形状的窗子上仿佛粘着庭院深深中的剪影,有种隐秘的感觉。
侍者领着叶琢与穆迟进入雅园的隔间。
王导早已坐了片刻,背对着他们。
从叶琢的视线看过去,王导还好心情的听着小曲。
此时隔间里,除了王导,还已经有一位古装美男子正在弹曲,古琴朴朴,筝声凄凄,配上隔间墙壁上挂着的红拂戏水图,意境奇异,意与景俱上心头。
穆迟瞥见那位美男子,微不可查的触了触眉头。本来想靠后的座位坐去。冷不防被叶琢拉住了手,穆迟稍微使力挣了挣,挣脱不开。他就只好任由叶琢拉着他坐在王导对面。
王导和叶琢谈项目,一旁的穆迟百无懒聊,有一阵没一阵的听着曲子。
弹到了《渔舟唱晚》。
古代的江南水乡在夕阳西下的晚景中,渔舟纷纷归航,江面歌声四起。这种意境,与穆迟现在所生活的江南水乡有些出入。
但在这样的筝声里,穆迟缓缓将头抬起来,他侧过身来,平视着那位古装弹琴美男子,眼睛里平静无波。
隔间里灯光朦胧,迷离的光映在穆迟的侧脸上,身影有一半藏在阴影里,寂染而沉郁。
这首曲子有些欢快,又透着孤独。
他略微低了低头,眼睫长长的覆盖下来,看不清表情。
这首曲子完之后,穆迟才回过神。
瞧见王导一脸欣慰的望着他。而叶琢正在试图掩盖还残留在面庞上的迷恋。
穆迟心里又不安了一下。
“男二的出尘在于他曾经的入世,他的纯粹是在尘世的打磨后所形成的一种气场。叶总,这跟穆迟太符合了。”王导说。
王导这是在回答叶琢刚刚随口抛出的,怎么想到要让穆迟来出演,这部戏是笔大制作。
刚刚穆迟的神情和动作,王导多留了只眼,加上对穆迟上次拍戏的观察。王导觉得,穆迟不是眼里没有世事,而是在于他的通透,他极易看出人心,人的行为目的。
然而他只是,安静的在一边,知世事而不世事。这是王导倾向于一厢情愿又自认为两全其美的看法。
这部新戏是架空历史,但它的历史积淀多是借鉴唐盛转衰时期,既有一日看尽长安花之喜,更含城春草木深之悲。
长安是古中国多代首都,帝都城内繁华,特别是在盛唐时期,李白诗中常见长安景象,秀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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