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惺发现,顾连森的直男程度有时真的能让人叹为观止。
叶惺提起顾连森那一把厚衣服的衣领,抓着雪球就塞了进去,把顾连森冻得哇哇乱叫,艰难地伸出手去摸背后那坨雪球,然而衣服太厚行动不便的他一直抠到雪球化了都没能把它从衣服里抠出来。
对雪的热情被叶惺浇灭了大半,再被从未经历过的寒冷天气冻一冻,顾连森彻底蔫了,懒洋洋地缩在客厅的日式被炉里,心安理得地指挥叶惺伺候他。
“叶惺,帮我倒杯水啊。”
“叶哥,我想吃苹果。”
“哥~今晚在家吃火锅好不好?”
“哥——”
顾连森懒洋洋又软绵绵的声音叫得叶惺心都化了,心甘情愿地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把他家的小卷毛惯得更加颐指气使了,几天都不肯出门,准确来说,是不肯离开那个被炉。
叶惺也拿他没有办法,自己宠的老婆,跪着也要宠完。
拯救叶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是方浅。
这天,顾连森正懒散地枕着叶惺的膝盖,边吃着叶惺切好的苹果边玩游戏,方浅的电话就打来了。
“顾哥,你最近忙不忙啊?”
“不忙。”
“江哥的熟人开了一家温泉旅馆,这几天还在试业,只招待熟人,你和叶哥要不要一块去玩啊?”
“不去。”
“为什么!?”
“不想动——”
顾连森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让被炉下的发热管烘着他的腰,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顾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可是连篮球那种累得要命的运动都坚持下来了,竟然出门泡个温泉都不肯?!”
“对……男人都是善变的。”
“顾哥!顾哥你不能这样啊!”
方浅在电话那头的哀嚎吵得顾连森脑壳疼。
“你吵死了啊!你跟江哥去就是了啊,拉上两个电灯泡干什么?”
“……”
方浅竟然沉默了。
“方浅?方浅小朋友?”
“我、我不敢,跟江哥单独出去。”
方浅结结巴巴的,小卷毛立刻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顿时来了劲,问: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那为什么不敢单独出去?”
“我,我怕、怕江哥会烦我……顾哥!求你了,别问了,就当帮帮我吧……”
顾连森虽然迟钝,但还是能感觉到方浅的情绪低落,又耐不住方浅的苦苦哀求,心也软了,抬起头问叶惺:“你想去吗?”
叶惺连连点头。
“好吧,那就去吧,什么时候?”
“谢谢!谢谢顾哥!谢谢叶哥!明天我来接你们!明天见!”
方浅感激涕零地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缩在车里,抬起头,看着楼上的江喻亭家亮起的灯,久久地出神。
江喻亭发觉,O大体育祭过后,方浅就变得有点奇怪。
方浅以往天天都会赖在他家过夜,最近却好几天都不见人,即使去了他家也变得有点沉默寡言,更是鲜少会过夜,这让习惯了天天在有人在身边晃的江喻亭有点无所适从。
方浅就像是在躲他。
江喻亭也不是没有问过,但方浅只说是要期末考试了,想专心复习。可如今期末考早就结束了,方浅依然很少出现在他家。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江喻亭是心灰意冷的。
他觉得方浅应该是厌倦了。这也很正常,毕竟方浅还小,和他在一起或许就是图一时的新鲜感,现在那阵新鲜劲过了,自然就冷却了。
江喻亭自嘲地笑笑,环视了一圈安静宽敞的房间,心里也空荡荡的。
这一天晚上,他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包烟。他其实并不喜欢抽烟,只有压力太大时才会偶尔抽一根,和方浅在一起之后怕被对方闻到烟味,就再也没抽过了,但既然方浅都不来了,他便无所谓了。
他一边在阳台抽着烟,一边无法控制地想起方浅看他时的眼神,炙热又明亮,让他有种被深爱的感觉。
可终归也是一时错觉。
江喻亭掐灭了烟头,沮丧地趴在阳台上。
山里的夜很安静,月明星稀,江喻亭觉得这黑漆漆的夜晚简直就像他的漫漫人生路,不对,他家楼下还有一辆车一直亮着灯。
江喻亭有些奇怪地探头看了眼那辆破坏了他的意境的车。
江喻亭的视力很好,一眼就发现那车有点眼熟。
是方浅的车。
江喻亭这段时间的颓丧心情一扫而空,两眼定定地看着方浅的车。他抽烟已经抽了有一会了,那辆车都没有动过,也不知道到底在那停了多久。
江喻亭出阳台的时候没有开灯,加上方浅有点近视,应该不知道已经被自己发现,江喻亭想了想,摸出手机,给方浅打了个电话。
“喂?江哥?”方浅的声音很疲惫。
“是我,小浅?你在哪?”
“我在家。怎么了江哥?”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你。”
“我、我、我也很想你,我今天、今天有点累,就不过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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