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顾连森抹了抹嘴,就气冲冲地上楼了。
叶惜笑得捶桌:“小嫂子也太好玩了,你上哪找来这么个宝贝,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叶惜。”
“干嘛呢哈哈哈哈哈……”
“今晚我睡不了主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该啊!”
“所以我要睡客卧。”
“哈哈哈哈哈……等等,客卧?那我呢?!”
“你自己找地方睡吧。”
“你的人性呢?!”
晚上,叶惜在主卧室的门外的鬼哭狼嚎,顾连森不堪其扰,刚打开房门,在门外守株待兔的叶惺就趁机挤了进来。
顾连森看见门外的叶惜同情地朝他双手合十道歉,然后一溜烟地跑了,顿时有种被队友出卖的感觉。
顾连森黑着脸关上门,身后的罪魁祸首立即小心翼翼地揽住他,下巴讨好地搭在他的肩上摩挲着,还不时用鼻尖轻轻地拱着他的侧脸,像一条撒娇的大型犬,连语气都是软软的:
“宝宝,是我错了,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顾连森心都化了,正要侧过头亲一亲那张气宇轩昂的脸,却听见叶惺委屈地说:“可是你都骂我禽兽了,我总不能让你失望啊……”
顾连森立即把肩上的大型危险动物推开了。
他不过是产生了点小小的误会,捶了几下叶惺的狗头,就被按倒在厨房里弄了一下午。那时叶惺决堤的情绪并未平复,那双深邃的眼里还带着泪,却目光如炬,牢牢地钉在他的身上,身下的动作也与平时的温柔截然不同,粗暴而狂野,带着发泄的意味。顾连森只能无力地颤抖着,呜咽着,求饶着。可叶惺像是发了狠,他的声音都哭哑了,还是没有放过他。到后来,他酸痛的腰直不起来了,就被放在了灶台上,他就像是一条抹布一样,随着叶惺的撞击,一下下地把那沾满了油污的灶台擦得一干二净,最后又在上面弄上了新的污迹。
顾连森一想起那件他很喜欢的绒毛睡衣的惨状就来气,可一对上那两只可怜巴巴还有些发红的眼,就想起叶惺脆弱地埋在他的胸前低声痛哭的样子,终于还是心软了。
他的叶惺,外表成熟稳重,坚韧不拔,内心却他无法想象的伤痕累累。
可这样的一颗心,还能那样赤诚地爱着他,把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填满。
顾连森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了叶惺的头发。
与整天喜欢揉他的卷毛的叶惺不同,他只在动情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抓上叶惺的头发,像这种不带任何情欲的轻抚是从未有过的。
叶惺浑身一颤,怔怔地,睁大了双眼,然后慢慢垂下头,安静地任他摆弄。
叶惺那头有些凌乱的碎发乍一摸有点扎手,可顾连森耐心地一点点理顺了,发现它们其实都是柔软而乖顺的,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以前……我小时候,我妈也喜欢这样摸我的头。听话了,考试考好了,被人夸了,我妈都会像这样,摸我的头。”
“后来我长高了,她够不着了,还会踮起脚……到后来,不管我做得多好,她都不会去摸了。”
叶惺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鼻音。
顾连森的心一阵刺痛,鼻子也跟着一酸,呼吸蓦地乱了。
叶惺的情绪一天之内崩溃了太多回了,像是发炎已久的脓包终于破溃,负面的情感一股股地涌出。可也只有这样,新生的、健康的组织才能缓缓生长,补上那暴露出来的巨大空洞。
如果可以,顾连森真想愿意割下自己的肉,去把叶惺心里的那些伤口全都填上,这样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顾连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由胸口里横冲直撞的那股炙热的情感把他支配。
“叶惺,我爱你。”
叶惺瞳孔骤缩,抬起头。顾连森的眼里泛着水光,脸上漫着羞赧的红,却毫不躲闪,就那样温柔而又坚定地看着他。
他的小卷毛,在感情的表达上,从来都是含蓄的,甚至有时只是听见他时常挂在嘴边的深情告白,顾连森就会羞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因此,这是叶惺第二次听见顾连森亲口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第一次是在顾连森发着高烧,意识都不算太清醒的时候。
叶惺以为,他只要看着顾连森用行动无声地证明着这句话,他就能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一刻,他听见他的小卷毛这样深情而直白地说出那三个字,羞得满脸通红却还强自镇定地忍受着他自认为可以烧掉一片亚马逊丛林的火热目光,他才发现,来自顾连森的爱,他永远都渴望更多,更多。
“宝宝……再说一遍?”
叶惺沉沉地向顾连森迈出了一步——尽管他们原本就已经靠得很近了,可顾连森昂着头,顶着他赤裸贪婪的视线,一动不动,于是他们的胸膛便碰到了一起。那只是轻轻地一碰,可叶惺觉得他的胸腔都荡起了回响,响起的却是顾连森心脏跳动的节奏。
“我……我爱你,哥,我爱你。”
顾连森的脸更红了,可还是倔强地看着他,像是在努力证明着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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