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岑冉莫名其妙。
“你看,个子长得比你高,脸比你生得俊,好像数学考得也比你好……”学弟开始说着对比。
“等等。”岑冉本来没什么事,现在听了有点不开心了,道,“我是这种人吗?”
“啊,那你为什么从没和他说过话?玩飞行棋的时候也不情不愿的。”学弟问。
“你怎么知道的?”岑冉头痛道,这小道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一点,估计两人不合的事情在好多人都知道了,不知该说是事实还是谣言。
“别的班的在你们班一天路过多少次,每节课去上厕所就为了往理重班教室里看一眼,你也不想想。”学弟道,“也有人就说是洛时序乡下来的没什么教养,哪儿惹到你了。”
在枯燥的封闭式学校里,除了聊聊八卦也没别的可以开心地打发时间,所以那些有的没的传闻都在各个教室飘来飘去,无中生有是常见的事情,或是断章取义、以偏概全,大家通过蛛丝马迹进行揣度,再把自己的妄自揣度认定为真相,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本身的意思给扭曲,好端端的东西就这么变了味。
乱说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更何况还能说你死鸭子嘴硬,摊上这种事是何其倒霉,旁观者一锤把你这个当事人给捶扁。
以前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人言可畏,但岑冉觉得做好自己就没事了。可洛时序初来乍到,他没提过自己以前的学校,他们甚至与洛时序没有任何交集,怎么能把人往没教养这方面猜。
“他怎么没教养了。”岑冉道。
这语气不是问句,学弟不知道哪里让岑冉不开心了,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情,没见岑冉反应那么激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当一回事。
他道:“说他的人大多是你小迷妹,本意也是为了护着你。”
“那也不该乱说。”岑冉道。
岑冉不大在意外貌形态,他长得不矮,没有洛时序那样一米八六往上,也有一米七八,但偏于清丽秀美,与洛时序那种简直有攻击性的英俊不一样,更要疏冷,容易有距离感。
都不是一种类型的长相,根本没有比较性。岑冉和学弟聊完,学弟便到站了,整辆车只有他和洛时序两人。
洛时序留给他一个侧脸,高挺的鼻梁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因为眼睛生得大且睫毛又长,所以总像是在笑着,神色松下来时看着很温柔。
他们居然在同一站下车,岑冉生起了股不好的预感。
五分钟后,岑冉站在小区门口,道:“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洛时序愣了下,道:“我家就在这儿。”
能有缘到这份上,洛时序也没有想到。他耸耸肩,道:“好巧。”
他和妈妈上周周末刚搬来,急着去学校报道,他只待了一小会,对这里很陌生。虽然不比省城市中心那样繁华,但物业绿化很好,也不知道当初房地产公司怎么想的,路和迷宫一样,走了没多久,洛时序道:“十八幢在哪儿?”
岑冉停住脚,道:“你家住在几楼?”
“八楼。”
岑冉闭上眼,说道:“我家楼上。”
梁老师拖堂害得他没赶上准点的班车,这样迟了十五分钟回家,岑母已经在楼下等了。
她围裙还没解,新烫了个棕色的卷头,看到岑冉来了,马上迎上去要帮他拿书包,嘴上道:“哎哟,好重啊,你不做的书就不要全带回来。”
洛时序随在他们后面刷门禁卡,岑母注意到了这小伙子,道:“四年没见真的长大了,我上次遇见你妈妈就聊了一会,太巧了,以前是左右邻居,现在是上下楼,兜兜转转居然读书还在一个班,要是当同桌那更好。”
洛时序礼貌地和岑母打招呼,岑母不停夸着洛时序长得和大人一样,帅气又稳重,夸完再摸了摸岑冉的头发,道:“乖宝,学校里要和哥哥互帮互助。”
听到这个久违的小名,洛时序笑了,而岑冉红了耳根,道:“妈,你别在人前这么叫我好吗?”
岑母乐呵道:“宝宝也大了,不让我这么叫了。”
电梯到了七楼,岑冉一声不吭出去了,岑母随在他后面,转头温柔地朝洛时序一笑。
洛时序回到了家,洛母也才下班回来,和洛时序絮絮叨叨说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厂子,突然开始工作有点适应不过来。
烧好了两菜一汤端上桌子,洛母再说道:“学校的节奏你感觉还好吗?”
洛时序点点头,道:“没问题。”
“我就说……”洛母给洛时序夹了一筷子牛肉丝,“也算是个重点,能有多大区别。”
他以前读的是在首都的某所集团学校,教学模式与大多数学校不同,以出国为主,学校管得开放宽松,里面是些家里有钱又自己想要读书的学生,没法作比较。
岱州一中更加严格压抑,千篇一律地按着规矩冲刺高考,大家都是在管束中生活与学习,有不值一提的叛逆和自我。
后者是学校的普遍缩影,与前者的环境有诸多区别,洛母不懂这些,在办理转学手续时校方和她过,怕洛时序有落差感,她本来还忐忑着,怕儿子跟不上进度,知道洛时序数学考了第一后,随即彻底打消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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