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稀里糊涂就把纪清骗进了圈子,纪清真的是太单纯了。
孟焕余的嘴角越扬越上,简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我不是上学那会什么都不懂的二少爷了。他特别好,是我追的他,是我先喜欢的他。”
“那我呢?是我先喜欢你的,所以我的喜欢就不值钱了是吗?”霍霖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
当年还在上大学的孟焕余,是孟氏宠在心尖上的二少爷,又是学校里瞩目的校草,私底下脾气任性而不自知。
霍霖自认身份不差,从小到大也没少被女生告白,结果却对一个男生动了心。
一段感情里他走了九十九点五步,孟焕余只挪了挪腿,就让他捧在手心上宠了整整两年。
凭什么这两年就这样一笔勾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焕余有些无奈“我们都不是小孩了,别那么幼稚。”
霍霖笑了起来:“可我偏偏要幼稚。”
“霍霖,算了吧。”他说。
挂了霍霖的电话,孟焕余有点不是滋味。
那么些年里,如果他有意去找霍霖,有的是各种各样的途径,但他没有。
他是孟氏的二少爷,是众星捧月的孟焕余。
错不在他,凭什么要他先低头。孟焕余回忆起自己那股执拗的任性,躺在床上嗤笑出声。
霍霖说他长大了好多。
孟焕余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没什么照片,顶上有一个单独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他点开那张照片,默默盯着看了好久。
是纪清拍摄海报筛选下来的那张全脸照。
他是长大了很多。可霍霖没遇到这样的好时候。
他想起网络上流行一时的话――对的人是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才有可能长长久久。
“呵,占着茅坑不拉屎。”江烨穿着一身速干衣,越过孟焕余从冰箱里取出冰牛奶,嘀嘀咕咕地往餐桌走。
孟焕余把餐盘放进洗碗池,打算先去练舞室热热身,下午还要去听许贺写的新歌,顺便把他的那部分音先试一试。
“你们都围这儿干嘛?”练舞室门外,许贺鬼鬼祟祟地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鸣唐顶着眼睑下的一圈黑眼圈,说:“纪清在里面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许贺小声说。
孟焕余心里不是滋味,说:“打电话给张老师,告诉他下午再来,今天上午就不练了。”
“可今天下午录音棚那边还等着试音呢。”许贺说。
“我晚上去。”孟焕余说。
他回到房间抱了床被子和枕头,盖在纪清的身上。
他应该回来得挺早,衣服已经换过了,大概是练舞练到中途休息的时候,不小心睡着的,搁在地上的手机还播放着音乐,他小心翼翼地摘点挂在他耳朵上的耳机。
孟焕余又跑了一趟,找了床厚被子铺在地上,把倚靠在墙角的纪清轻手轻脚地放上去。
纪清睡得熟,却不□□稳,眉间微微拢起一小块。
开了舞室的暖气,孟焕余轻轻关上门。
录音棚的老师在作曲上出了点小问题,许贺匆匆忙忙地赶过去,江烨早上有通告,饭都来不及吃就出去了。
门口只剩下一个张鸣唐,换了一件大红色卫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别玩儿过头了,再怎么好看,不过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张鸣唐和他算是一路人,家大业大,进入娱乐圈不过是为了找个逃避继承家业的借口。
孟焕余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张鸣唐问。
孟焕余淡淡地笑着说:“我不乱搞。”
“听黄姐说你这两天动不动请假,怎么,又在和哪个女星约会?罗云云?”趁张鸣唐出口辩解之前,孟焕余率先抢下话头说。
他倒没有反驳,双手插在口袋里说:“是啊,约会啊,不约会,难道还是去烧香拜佛啊,像你一样,一棵树上吊死啊。”
孟焕余挑挑眉,没说话。
“我走了。”张鸣唐拿了钥匙,心事重重地走出去。
孟焕余坐在沙发上看了两分钟的早间新闻,乍然想起了什么,又忙去房间一手抱出一个加湿器。
他走到客厅,张鸣唐去而复返,一脸便秘似的站在沙发边上。
“东西忘了?”孟焕余说。
“不是,”张鸣唐难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算了,过两天再说吧。”
没头没尾的。
孟焕余回到舞室把加湿器插上插座,一前一后地摆在纪清周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摆什么阵。
舞室在三楼,光照特别好。昨晚霍霖一通电话搅黄了他一个晚上,孟焕余靠在墙上,侧头看着纪清线条流畅的侧脸,顿时起了困意。
昏昏沉沉中,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纪清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阳光落进空旷的舞房,偌大的镜子上映着掩耳盗铃般闭着眼的孟焕余,和他手边睫毛微颤的纪清。
作者有话要说: 小焕:哇,纪清的脸好软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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