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余百无聊赖地摁着遥控,液晶大屏上张鸣唐捧着罗云云的脸亲了亲,他回头望了纪清一眼。
许贺抱着手机蹭过来,脸上的阴霾总算下去了大半,说:“哥,听黄姐说《不忆》来找过你啊?”
《不忆》是一部IP热度超高的电影,讲述了暗恋男二的男主角,最后被家人认为是精神病,送到海岛小镇的精神病院。
许贺正在写这部片子的片尾曲。
制作方连着半个月没少来找他,故事很好,不过孟焕余对这类同性电影实在没什么兴趣,就推了。
“恩,”孟焕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又问:“想吃煎糍粑吗?”
许贺从手机里抬起头,眼前一亮:“嗯嗯,想!”
孟焕余笑笑,捡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说:“等着。”
知秋路离他们住的市区还挺远的,临近郊区。孟焕余点开导航,开得很慢。看到知秋路路牌的时候已经九点二十了。
还好现在时间不算晚,买回去正好给纪清当宵夜。
孟焕余把车停了,戴上车里随时备着的口罩,一路边走边问才找到这家店。
煎糍粑的店面很小,夹在两间餐馆中间。
店面非常老旧,斑驳的墙壁覆了厚厚一层煤灰,里面只有一个老奶奶还在忙活。糍粑被装在塑料盒里,一盒一盒整齐地码放在橱柜里。
“麻烦要六盒糍粑。”孟焕余说。
老奶奶围着围裙,走过来先是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然后从橱柜边上扯下来一条塑料袋开始装糍粑说:“又来给你爸妈买宵夜了啊,今天不要粥吗?”
孟焕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到老奶奶把东西递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不是她认错人了,但也没有纠正的必要。
“多少钱?”
“三十。”
孟焕余把钱递过去,看着保温锅里热气腾腾的八宝粥,说:“再要三碗粥吧。”
空腹吃糯米对肠胃不好,张婶小时候告诉过他。
孟焕余想着,接过有些烫手的粥和零钱。
老奶奶没收他粥的钱,孟焕余提醒了一句。
奶奶笑着说:“快回去吧,粥算是奶奶送的。”
孟焕余笑笑道了谢,不动声色地把一张五十块放进橱柜上收钱用的铁盒子里。
车开到半路,经过一个红灯路口,孟焕余停下车。
天上忽然开始飘下若有似无的小雪花。
雪势越来越大,等到他驶入小区门口,草丛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白雪。
孟焕余停好车,提着满满一袋宵夜走出车库。车库口的风特别大,吹进来一阵一阵的雪花。
他低头朝空出来的那只手呵了口气。
真冷。
再抬头的时候,车库外的空地上多了一个人。
纪清穿着一件厚羊绒卫衣和一条运动裤,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走过来微微倾斜伞柄,罩住他整个人,说:“你回来了啊。”
孟焕余提高手上的袋子,笑着说:“昂,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纪清垂下眼睛,扫了一眼,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冷吗?”
“啊?”孟焕余笑得傻傻的,回答:“还好。”
纪清弯腰从他手中提过袋子,说:“以后不要在那么冷的天出去买宵夜了。”
“没关系啊,”孟焕余说“你不是喜欢吃吗?”
纪清脚步一滞,握紧了伞柄问:“你没有必要这样对我,我……没什么可以还给你的。”
孟焕余走在前面,听到他的声音,微笑着回头:“你看不出来吗?”
他一步一步走到纪清面前,嗅到伞下他周身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空气的冷冽,说:“我,在,追,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
孟焕余望着他,心跳倏然加快,宛如整个雪夜寂静中,气势雄伟的进军鼓声,跳动得仿佛胸腔都微微发震。
纪清盯着他看了好久,呵了一口冷气,不咸不淡地说:“先回去吧。”
“哥!你终于回来了,纪清哥都去小区门口等了两回了。”许贺扑上来帮他拍掉落在肩上的雪,孟焕余去看纪清,他别过头,提着袋子往餐桌走。
“还不是你抱怨饿得快受不了了。”纪清把糍粑和粥拿出来说“过来吃吧。”
粥很稠,花生还有莲子什么的放得很多,清甜又带着米香,和家里煮的差不多。
孟焕余喝了两口,五脏六腑慢慢都暖了起来。
“你吃甜吗?”纪清揭开糍粑盖子问。
“嗯。”
袋子里有很多小袋装的红糖,纪清撕开一袋,把红糖撒在糍粑上面拿叉子叉了一块滚满糖送到孟焕余手上“给。”
“谢谢。”孟焕余瞄了他一眼说。
他没说话,又滚了一块给许贺。
最后三个人吃完三盒糍粑就已经饱得不行,许贺打了嗝说:“吃完了就想睡,我真是要废了。”
看他的样子,算是从那场亲情道德绑架中恢复过来了。
“我也吃不下了。”孟焕余看着剩下的三盒糍粑,艰难地咽咽口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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