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倒是不在乎其他的，只是在合约时限上提出了异议“我只签一年。”
“哪有人只签一年合同的?当明星起步也要三年。”
“我不想当明星。”纪清说。
孟焕余抬眼看着他，正好和他视线相撞。
“签一年就一年，”孟焕余说“反正谁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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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海报拍得不太顺利，纪清不是科班出身，大概平时也不怎么拍照，连着一个小时下来没一张让人满意的。
倒是江烨，下午两点来的，一套通过，看到纪清的时候，还揶揄了一句：“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娱乐圈了啊。”
孟焕余今天推了所有的通告，专门留下来指导“新人”，听到他这话，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幕布前面的纪清，又看了看他说：“谁说不是呢。什么歪瓜裂枣也能走偶像路线，女生的眼神都不好了吧。”
江烨吃了瘪，碍着身份也不敢回嘴，愤愤地剜他一眼，继续赶今天的通告。
“笑一下，脸往后仰一点。”
“手拿到前面来，不要握成拳头。”
孟焕余翻看昨天娱乐杂志商送的新刊，不时地关注海报拍摄的进度。
纪清很紧张。
孟焕余甚至都能看到他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
表情不自然，姿势太刻板，角度摆得不够好。
摄影师还在相机前嘶吼着要他注意这个注意那个，面对新人像吃了变态辣椒，呼出来的气都燃着火苗。
纪清汗也没顾得上擦，安安静静地按照他的指示调整动作。
孟焕余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发觉他和霍霖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纪清看上去冷漠难相处，实际上却一直在偷偷讨好，尽量不给身边的人造成困扰，卑微地让人心疼。
“我不想当明星。”
他想起纪清那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大概这是解决问题最好方法，大概昨晚他听到了自己的电话，大概他不想让自己失望?
孟焕余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开始在心里慢慢晕染开来。
“焕哥。”纪清走过来，脸颊红彤彤地晕染一片，拿起小桌上的矿泉水灌了两口。
孟焕余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笑着说：“怎么改口那么快?哪学的?”
“啊，他们都这么喊，错了吗?”纪清放下水问。
这人就是经不起逗。
孟焕余抽了张纸巾递给他说：“没有错。擦擦吧，一会儿好补妆。”
纪清接过纸，认认真真擦着额头和鼻尖的汗。
“你不要太紧张，”孟焕余拉着他走到幕布前，坐到道具上说：“你看，你可以很自然地把手垂下来，微微扬起下巴，就一种我最牛掰的感觉。”
纪清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扬起嘴角。
“很好!就这样!”摄影师快速摁下快门。
孟焕余笑得眉眼弯弯，说：“你看，这样不就很好，最重要的是要自然。”
最后的成片有两张，一张是纪清低头看着孟焕余微微笑着，光和影都恰到好处，带妆不重却显得很自然。
另一张是他毫无防备看向镜头的全脸照。目光里的讶异还没来得及敛去，像个被偷拍的少年，懵懂且天真。
孟焕余抱胸在电脑前看了会说：“我喜欢第二张。不过宣传海报还是用第一张比较好。”
“对，第一张符合大众口味。”摄影师说。
孟焕余看了眼默默无闻站在旁边的当事人说：“你觉得呢?”
“你们觉得可以就行。”纪清着，退开人群，准备到更衣室换衣服。
傍晚五点，下班放学高峰期。ASTRAL组合官方账号以及组合成员同时转发了一条微博——
ASTRAL再添新血，热烈欢迎。【撒花】【撒花】【撒花】
附上【江烨.JPG】和【纪清绝杀侧颜.JPG】
昇星娱乐也放出了“醉酒事件”的解释说明以及那张打码照片的原图，澄清这只是迎新会上庆祝的小插曲。
孟焕余转发澄清说明，附上一张上午就编辑好的道歉文字图片，并接着转发那条迎新微博。
“晚上‘Missing’迎新我请客。”微信消息突然跳进来。
美男茶话会群聊群主――张鸣唐艾特所有群成员。
孟焕余这才发现江烨这条泥鳅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了，而且ID极其不符人设。
一江秋叶落:谢谢鸣唐哥。
嗬嗬嗬:哇⊙ω⊙我已经上车了!唐哥等我!
MHY:/OK
不鸣则已:新来的门面担当呢??
MHY：交给我。
“我好了。”纪清换了他昨天穿的那身黑，脸上的妆掉得差不多了，嘴唇却还是红红的晕染一片。
孟焕余抽了一片卸妆纸给他“卸妆要用这个，用干纸巾擦不掉。”
“哦。”纪清应着，抹抹嘴巴。
后面摄影棚的小哥收了打光板还有零七八糟的各种设施喊了纪清一声“走了，拜拜。”
他转回去向人家挥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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