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不解道:“木川,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他不是叫丁季奴吗?”
钟离木川故作镇定,“哦,大概是我有点糊涂了。他没事的,你们真不用放在心上,回去吧。”钟离木川手上还端着脏的碗碟,他望向小月,冲她笑,“小月,别自责,下午我带大哥哥去找你玩儿。”
林掌柜正在柜台前埋头算账,看不下去了说道,“别墨迹啦,人没事就行了。木川,快去厨房帮忙收拾去。”
“是,林掌柜。”
钟离木川应了一声朝里面的厨房走去,吴叔朝林掌柜点了点头,搀着小月走出了客店。小月只是低着头看路,不说话。
吴叔开口道,“小月,我们犯了错就要去认,若是人出了事我们也要担起责任。但是幸好人没事,既然没事了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吃个教训,下次别再犯就成。”
小月低着头掉眼泪,“爹爹,你不怪我了吗?”
“爹爹不是怪你,只是怕你闹出人命来,以后一辈子歉疚。还好现在都没事了。”
“爹爹!”小月抱着吴叔的腿哭起来。
因为小月从小没有母亲,所以吴叔向来都格外珍视小月,好让她能无忧无虑地长大。他蹲下身子,用袖子替小月擦泪,“小月别哭了,回家去吧,爹爹待会儿熬些鱼汤,再让你送些过去。”
“嗯!”小月点点头,然后跟着吴叔回了家。
钟离木川自己在下面忙活着,心里却是不踏实。他起床了没,会不会饿,会不会需要人扶着去解手。还有,他为什么要骗他,明明,他有名字为何不告诉他呢?
客店里人不是很多,他把毛巾扔给二胖,“帮我看一下,我马上下来”。二胖坐在条凳上呆呆地没反应过来人就跑了,“楼上那位真是主子命。”他喃喃自语道。
钟离木川先是跑去厨房,拿了一壶热茶还有一碗馒头才上楼去。他轻轻推开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人还躺在那儿。他把茶饭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去床边坐下,“真是能睡。”他轻声说道,然后看向樊擎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臂膀,白花花的肌肤甚是诱人,视线再顺着向上,脖颈处的锁骨和喉结毫无遮挡的散发着魅力。再一看那红润的嘴唇,心里一颤,夜里的事又在脑海闪过,他咬了咬嘴唇,然后掀开被子将樊擎露在外面的臂膀塞进去。刚要从暖和的被子里抽回手,手腕就被樊擎一把拽住。
“你早醒了是不是?”
“我是被憋醒的,你又不来瞧我,我能怎么办?”樊擎拉着钟离木川的手坐起身,被子直掉到半身,上半身赤裸着晾在空气里。
钟离木川听他那话有点慌,“啊,你怎么不早喊我,别憋坏了。”他手忙脚乱地拿过床上的衣服替樊擎穿上。
“那地方憋坏了是不好。”樊擎说道。
钟离木川的脸红了一下,“都这时候了,还说荤话。”
“我说的是正经话,是你想歪了。”樊擎说着,一只手慢慢伸过去,摸摸索索的捏住钟离木川的下巴,然后嘴唇点了一下钟离木川的嘴唇。
樊擎笑道,“真好,晨间一吻。”
钟离木川看着樊擎那红润的嘴唇,心里也是得手了般的欣喜,嘴上却说道,“早就不是晨时了,快到午时了。”
“什么?要到午时了?哎呦,怪不得我憋得如此辛苦。”
“下次别瞎逞能,有事叫我。”
“嗯,下次绝对第一时间喊你。”
去后院解完手后,两人又赶紧回了屋,钟离木川给樊擎倒了热茶,又给他拿了点馒头,“吃点吧,吃完了在房里歇会儿,下午我再带你出去。”
“你又要走?”樊擎嘴里嚼着馒头嘟嘟哝哝说道。
“我就在楼下,有事你喊我。”
“哦。”樊擎继续嚼馒头。
“我问你件事,你为何不告诉我本名,让我叫你擎儿?”
“你怎知我的本名的?”樊擎以为他知道自己的姓氏了。
“早上吴叔来过了,是他告诉我的。”
樊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木川师父以为丁季奴是他的本名。他端了一杯茶喝下肚子,热乎乎的,“丁季奴不是我的本名,樊擎才是我的本名。”
钟离木川的眼眶微微扩张,“樊,樊擎!”他在心里默念,“樊擎?樊城?”他的头疼得仿佛要炸裂,他的眉眼紧皱,两只手紧紧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处,“啊——”钟离木川短促小声地呻吟着。
樊擎听了这声音,心里很是不安,“木川师父,你怎么了?”他一只手按在钟离木川的膝盖上,另一只手还攥着馒头。
“你让我缓缓。”钟离木川费力地开口道。
樊擎听他这么说,也只得坐在一旁等待。过了会儿,钟离木川才又开口,“你是不是樊城的儿子?”
“你记起我了?”樊擎欣喜地问道。
“我只是想起来,想起来一些别的事情。”本来,钟离木川忘记了和樊擎一切相关的东西,以至于牵连到了樊城,所以他也忘了自己驯养清鸽只为替樊城传送家书,也忘了樊城死去的模样,忘了樊城临死前留给他的那句话,让他去安阳救下樊擎。可如今,他都想起来了,这些记忆让他觉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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