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在他记忆中，这是在他五岁后第一次哭。
叶星鹤感到胸膛的衣服湿了，他抬起崔莫焉的下巴;看到崔莫焉的眼泪流过脸颊，他的心都要碎了。
“怎么了怎么了?莫莫?别哭啊，哪里不舒服?还是......”叶星鹤心疼地问道。
崔莫焉摇摇头。叶星鹤低头亲吻崔莫焉的眼角，用舌尖拾起他的眼角沁出的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子;本是凝聚的水滴最后却在他的舌尖上扩散开来，弥留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我放你们走好不好?”崔莫焉哽咽道。
叶星鹤抱紧他，道：“莫莫，跟我走好不好?”崔莫焉摇摇头，“明知道我是杀手...我这个身份......”
叶星鹤激动地道：“不!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如果你在乎大不了再用另一个身份就行了!”
叶星鹤在崔莫焉的印象中从来都是沉稳老练——经管他才二十多岁，崔莫焉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
崔莫焉推开他，倔强地道：“不行!我就是不能和你走!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早晚有人会知道的!”
叶星鹤眉宇间净是戾气，吼道：“我说跟我走就跟我走!”
崔莫焉持着强硬的态度，道：“说了!不会跟你走就是不会跟你走!没什么好商量的!”
叶星鹤冷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是打晕我，还是用药昏迷我?”他拿出崔莫焉身上的满满的注射器。
崔莫焉摘下口罩，认真地道：“好，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是的，我是准备用药消除你的部分记忆然后送你回去。”
崔莫焉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不得不把那令他心碎的话说出口，“然后你会记不起我的，你会遇见比我更爱你的...女人，你会娶她的...你会......你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的......”然后颤颤巍巍地又道：“我们...不合适......我们是男的......我是喜欢你...我非常非常的爱你......但，从今以后;这是个秘密...放心吧，我会把你安全送出去的...送你走出我掌管的这个黑暗王国的......”
崔莫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哭泣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说话声。
叶星鹤彻底软下来了。据说内心再刚硬的人也有软肋;然而，叶星鹤的软肋也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莫过于自己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好好疼爱的人儿，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哭。
叶星鹤低下头，温柔道：“小傻瓜，别闹脾气了;我们回家吧，乖......”
崔莫焉摇摇头。
叶星鹤把崔莫焉抱起来，放在床上;道：“不许胡闹啊，不然就在这吃了你哦。”崔莫焉脸红了，嘴上却不承认“你敢?”
崔莫焉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能激起对方的兴趣，毕竟对方是个健全的强壮男性。
叶星鹤眨眨眼，按住崔莫焉的双手;发出低沉地笑声“再动就真的把你脱.个.精.光，反正你身上的这件的确不好看;这种事情嘛...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对不对?”
“啊?”
崔莫焉傻掉了。
以前?以前我和他?啥?
叶星鹤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喝醉的那次啊。”
崔莫焉猛然回想起来那次(24章)，脸更红了。崔莫焉嘟起嘴，道：“难怪第二天......”
难怪我感觉像腰闪了......
但是崔莫焉没有忘记他来的目的，他无意中看见桌上的一杯水;他就有了主意。
“好。”
“好什么?”
“跟你走。”
说完，崔莫焉故意用手捂住嘴，垂下眼帘;娇羞地侧向一边。叶星鹤却没发现崔莫焉的指间藏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药丸。崔莫焉将药丸藏在舌头底下。
崔莫焉搂住叶星鹤的脖子，凑上去撬开叶星鹤的唇齿，叶星鹤没有任何防备;崔莫焉将白色药丸推进去，叶星鹤瞪大眼睛。
崔莫焉一只手使劲按住叶星鹤的双手，另一只手拿过桌上水杯;坐在叶星鹤的腿上，浅笑道：“不介意我舌吻吧?”
没等叶星鹤回答，就含住一口水;再次撬开叶星鹤的唇齿灌下去。叶星鹤知道崔莫焉还是不愿意和自己走，心中有些不快。
叶星鹤噬咬崔莫焉的唇，崔莫焉没有反抗;泪水划过崔莫焉的脸庞。叶星鹤的动作变得轻柔许多，手探进崔莫焉的衣服里。
但没一会，叶星鹤服下的药起效了。叶星鹤就倒在崔莫焉身上了。崔莫焉把他放在床上。
崔莫焉就起身出了门后，手机就响了。
“喂，哥。警局的人已经堵在家门口了。”
“成，找几个伙计把9号厅的三人绑起来;带出去。对了，我的身份注销了?”
“哥，事情已办妥了。”
“好的，辛苦了。”
“一家人，没什么的。”
......
“请你们把人还给我们，否则，你们将接受法律的制裁。”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
一个中年男子身穿警服，笔直地站在离地下城大门口几十米的距离处。一排处于戒备状态的刑警持枪对着崔莫焉和金西。
崔莫焉和金西身旁的狙击手们也持枪待命。崔莫焉手一挥，命令狙击手放下枪。崔莫焉整张脸都被黑色口罩包裹，只露出一蓝一金的冰冷异色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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