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庭,你干嘛呢?”洛锦歌忍不住问了。
顾小庭凑近洛锦歌,跟他交头接耳:“你明天有事吗?”
“没有。”洛锦歌不太诚实地说,他其实明天有绘画课补习。
顾小庭笑起来:“那我明天请你吃饭呗,不然往后拖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天。”
洛锦歌小小地高兴了,笑着看顾小庭:“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小庭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明天晚上六点小金福,不见不散。”
小金福是个火锅店,好吃而且价不太贵,很适合学生消费。洛锦歌只听过地方,但从来没有去过,他点了点头,说:“好。”
顾小庭大事完成了似的舒了口气,就要站起来出去,洛锦歌不让他过:“还没上完课,你去哪?”
“我在这也不听课,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我出去玩。”顾小庭说。
洛锦歌不想让顾小庭走,顾小庭只得跟他讲道理:“哥,你看看我,待在这除了招人烦,还有什么用处吗?不如天大地大各找各妈,也省得碍大家的眼啊。”
洛锦歌说:“不碍眼,你在这里,我就会很开心。”
顾小庭叹口气:“好吧,也就你看得起我了,不过,你让我出去放个风行不行?”
洛锦歌最后没拦住顾小庭,让人给溜了。
顾小庭出了学校就给李宇飞打电话:“飞鱼,梁晓静那边怎么样了?”
“罗六前几天出院了,又来梁晓静奶奶这找事,现在人在中山街那块,兄弟们都过去了。”李宇飞喘着气,应该是在跑,“我马上到,你快点过来。”
顾小庭道“行”,然后挂了电话。学校附近就有公交车站,顾小庭刚跑过去,一辆公交车就摇摇晃晃驶过来了。15路,中间经过中山街。
顾小庭跳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时间不是交通高峰期,路上车不多,公交车跑得也比平常快些,大约十五分钟,服务器甜美的女声提示“中山街到了!”。
顾小庭下了车,给李宇飞打电话,没人接,便自己沿着中山街往前走。这一处地本来就不太繁华,比较靠近郊区,所以这会儿路上的行人也不太多。
快走到尽头时,出现了一个棚子搭的小店面,里面坐了两伙人,目光凛凛地在对峙。一个年纪很大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旁边一个穿三高校服的女生紧紧抱着她,是梁晓静。
顾小庭走进去,大马金刀地在李宇飞旁边落座,这动作做得非常嚣张有气势,立刻镇住了罗六带来的一些人。
双方人数相当,非要比的话,可能顾小庭这要比罗六还多两三个人。
罗六不是学生混子,而是个近30岁的地痞流氓,无论是见识还是手段,都要比顾小庭一方厉害得多。但学生混子也有学生混子的优点,他们信奉江湖道义,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特别敢打,也特别能打,战斗力绝对碾压罗六一伙人。
两方依旧是沉默地对峙。梁晓静的奶奶坐在地上摆着手哭:“你们这是干嘛呢?老人家都这么欺负?你们会遭报应的!……”
罗六心里挺怵顾小庭,以前顾小庭跟那个人混,曾把他差点打死,他是见过顾小庭的狠辣的。这两年顾小庭单干了,脾气收敛了不少,只在一群学生混子之间玩,他也听说过,并且心里还为再也碰不到这个刺头高兴。
现在好了,他们两伙人在这家小早点铺狭路相逢,罗六撤吧,太丢人,不撤吧,他们显然干不过顾小庭,只好僵持着场面。
顾小庭点了一根烟,一张俊脸很快埋在烟雾里,看不清表情。
“好久不见,罗哥。”顾小庭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虽然是叫哥,但听在罗六耳朵里,就好像充满了讥讽和挖苦。
“好久不见,”罗六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轻吐出嘴里的话,“疯子。”
疯子是以前顾小庭跟的那人给他起的绰号,那个时候顾小庭打起架来不要命,既不要自己的,也不要别人的,只是闷头打,刀砍在身上眼睛都不眨,回头就给砍他的那人一铁棒,直把人砸得肩胛骨粉碎性骨折。没人愿意和顾小庭正面较量,因为顾小庭打起架来就是个疯子。
“这称呼倒是怪让人怀念的,”顾小庭笑笑,“既然罗哥提起这个称呼,那我也提醒提醒您,这地我顾小庭罩了。罗哥要是看得起,我请您喝杯酒,之前的事儿各不追究,要是罗哥存了心地想挑事,也行,咱们换个地说话。”
顾小庭已经给了台阶,罗六自然不会傻到跟他硬碰硬,他哈哈笑了两声,说起客套话:“疯子,咱俩什么交情,这地早知道是你罩的,罗哥怎么也不会来这找事。你放心,罗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这点面子罗哥还是得给的。”
“罗哥爽快,咱们换个地方喝两杯?”顾小庭捻灭了烟,随手抛向垃圾桶,完美进篮。
罗六的脸沉了沉,才又装出一副笑脸:“不了,罗哥还有事,下次再见罗哥请你喝酒。”
顾小庭坐着不动:“那感情好,罗哥慢走!”
罗六带着人走出了早点铺,他手下一个喽啰不甘心地问:“罗哥,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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