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自家父母的不谅解。自从和父母摊牌之后,夏非和父母之间的交流就陷入了停滞状态,老两口面对夏非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但是又接受不了儿子和张富贵恋爱的事实,只能相对无言。
夏非看着父母一夜之间白了的头发,更是心中有愧。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想尽量避免,但是还是毫无准备地让父母遭受了重大打击。为人子女,谁愿意让父母整日皱着眉头,为自己操心呢?
更何况父母的不责备不打骂让他的心里更加难过起来。
再来,就是富贵父母的态度。富贵爹还好一点,他总相信儿子只是一时迷惑,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所以对夏非虽然没好脸色,但还过得去。饶是这样,两个当家的男人之间也渐渐生分起来。
富贵娘就更别提了。她一心觉得是夏非带坏了自家儿子,谁让夏非看上去更白净更斯文呢!娘娘腔!都是这个二椅子勾的!儿子都送走了,也不好冲到人家家门口去叫骂。但是,每次见了夏非,富贵娘都是止不住的冷嘲热讽。
一天,两天……没过一个星期,街面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些风声。
这样一来,看夏非的眼光就变了。
“哟,夏非,上班去啊?”打招呼的声音都带了不怀好意。
夏非点点头,像往常一样自然的去上班。
“怎么今天不见富贵啊?”有人没话找话。
“他去舅舅家了。”
“我听说你和富贵挺好?”
“是挺好的。”夏非尽量平和的笑笑,蹬上车子。
“喂!你们俩不是搞屁股吧?”夏非刚骑远,身后就传来哄笑声。
夏非手狠狠地一捏闸,手气得直哆嗦。
但是不能回头,不能再把事情给闹大,他咬牙咬得嘴唇都渗出血丝来。
“混蛋玩意儿!说啥呢?”李牧开着车过来了。
“嘿,李牧,跟哥们儿说说,这张富贵和夏非是怎么回事?”街面上,有小年轻笑嘻嘻地凑过来。
“想知道啊?”李牧招招手,“你过来。”
那人伸过脑袋。
李牧一把按住那人的脑袋,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揍。
“哎,哎!别打了,别打了!”那人疼得直叫唤。
“李牧,哥哥哎……”旁边看热闹的见了,急忙过来劝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介啊!”
这边正热闹着,后边又一辆车过来。
滴滴——“吵吵什么呢?”陈诚探头吼道。
“诚子,过来过来。”有人招呼道。
“咋了?”陈诚将信将疑地下了车。
“快过来吧!李牧正把人按车里揍呢!”
“出啥事了?”陈诚赶紧奔了过来。
李牧已经松了手,眼神威慑着看着对方。“关于富贵和夏非,还有啥想问的?”
“没,没啥。”那人眼眶都青了,垂头丧气地站着。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是他不敢惹李牧。别提李牧家里的条件,就是他那人缘,一挥手能带上半个村的兄弟,傻子才会跟他过不去。
“怎么了?”陈诚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来。
“他们呐,在背后说夏非呢!”李牧啐道:“有能耐当人面说去,背后编排人算他妈什么本事!”
一听是夏非的事,陈诚的脸也拉了下来。“怎么,谁还想问个明白的?爷我就坐这儿等着你们问!不过咱先说好喽!谁要是敢背着夏非说什么闲话,先问问我陈诚答不答应!”
众人摇头,陪笑。
李牧在村里的年轻一辈中最有人缘,陈诚是年轻一辈中最有钱的,他们俩就已经够份量了,可偏偏还有个最能打的梁大龙也是他们那挂的。要动夏非,得先看看他背后的兄弟。
这么一想,大家低眉顺耳地也就让开了。
等街面上的人都散了后,李牧和陈诚一前一后开车到了陈诚家的公司。
“夏非怎么样了?”李牧跟着陈诚进了办公室,担忧道。
“还能怎么样?”陈诚叹气,“跟丢了魂儿似的。”
“富贵走了几天了?”
“半月了都快。”
“真NND!”李牧的脸色也不好,“你说这富贵也真是的,就把夏非一个人撂在这儿。”
“夏非说富贵是被他几个舅舅绑着上的车,不是他的本意。”
“那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丢给夏非一个人啊!他舅舅家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没用,夏非说这事先放放。”
“放个屁!”李牧气得踹一脚茶几,“再放黄花菜就凉了,再说凭什么这事让夏非一个人扛啊!”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陈诚也憋了一肚子气。
“没有。”李牧摇头。“要不你派夏非出去一阵子?”
“他不去。”陈诚摊手,“要是出去的话他早就去了,你忘了他哥在北市的关系?一辈子不回来都没问题。夏非舍不得他爸妈,就这么生扛。”
李牧无言,半晌,拍拍陈诚的肩膀,“多照应着点。”
“这他妈还用你说!”陈诚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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