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思想独立的新女性林夕,怎么可能受别人的摆布?翌日起来早餐,她借口身子不适拒绝喝汤。
坐在对面的婆婆放下手中的汤匙,眼角露出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为什么不喝?”半天扔过来一句冷冷的话。
林夕向老公拋过去一道求救的目光。
“喝了吧。对身体好!”毫不出乎她意料的一句话。
“我,胃口不佳……”她小心翼翼地说。
“做我们家的媳妇,要识抬举。”说罢,婆婆起身离座,拂袖而去。
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却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冰冷和漠然。
“我去学院了。”他惜字如金,头也不回,走了。
“林姑娘,你让夫人生气了。”张妈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见院长夫人走进去了。赶紧凑过来,“你知道,他一直很孝顺母亲呀!”
“他唯母是命,嫌弃我,去娶个名门闺秀啊!”林夕气得眼泪哗哗流。
“林姑娘啊!你不知轻重啊!徐家就你老公一个独苗,36、7岁的人啦!这徐院长家大业大的,夫人早就盼着添个男丁。再说母凭子贵……”她在那里语重心长地劝说。
林夕却心如刀割,她知道,作为美院院长夫人的婆婆,是一位女强人,经营着几家珠宝店,当初就十分不满意娶她这个儿媳妇进门。她知道张阿姨的话是为她好,她却悲哀地叹息:难道我的幸福还要靠生一个孩子来绑架?!
“徐子贤,你这个懦弱的男人!唯唯诺诺的。”她倚靠在咖啡店的沙发上,从未感到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却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噩梦在等着她。
她也不知道,一周前的情人节,她过得欢乐无比,她的老公徐子贤却是忐忑不安。
情人节前夕,她不在家。徐子贤刚回到家,见母亲冰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子贤,坐下,妈跟你谈谈。”母亲如此严肃,他走过来坐在母亲身边。
“我说,你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娶这个排骨女人,虽然门不当户不对,我们也依了你。”太太顿了顿,“你年纪也大了,也该有个孩子了!这林夕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是怎么回事?”
“母亲大人,您的圣旨,我哪有不从的道理?我天天都在努力呀!”徐子贤讨好的口气。
“不知天高地厚!我吩咐张姨熬的汤也不喝。你带她去体检一下。身子骨单薄的像什么话?!”
他有点焦头烂额了,知道林夕讨厌别人主宰她的生活,一边是神圣不可冒犯的母亲。而他在这样的家庭里已经习惯这样亦步亦趋听从母亲的安排。
第二天,徐子贤为了哄骗林夕去医院体检,他带她去他们家的珠宝商城买礼物。只见柜台内光影流动、绚烂夺目。林夕看得眼花缭乱,最后选了一条精美的手链,剔透玲珑的珍珠和闪闪美钻,演绎花卉盛放最美丽的一刻,配戴在她那白皙的手腕上,更加明艳动人。
“陪我去医院体检一下吧。我身体不大舒适。”徐子贤淡淡地说。
林夕沉浸在情人节的幸福中,高高兴兴地陪着他去了。
他体检完毕,轻描淡写地说:“你也来检查一下吧。看你瘦成这样子。”
他眼睛里流露出心疼的爱意,林夕想都没想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是没过几天,她却隐隐地发觉,在餐桌上,他不再谈笑风生,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其想……
此时,林夕坐在咖啡店里的一角,看窗外的阳光慵懒地洒下来,她的心飞到了千里之外,也不知道昔日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想找个人说话,不知道离异的秦月现在怎么样了,夏沐晴呢?她竭力在心中想删除这个让她嫉妒的名字。
想了半天,终于拨通了余欢的电话。“喂,余欢,我,林夕。”
“哦。我的贵妇人终于记起我了。”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
“呵呵,最近还好吗?”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哎!还不是老样子啊!怎么敢和你相提并论啰?”没想到大家心中的“开心果”余欢也会唉声叹气,她只有沉默。
“你真有福气呀!上辈子一定烧了高香,有一个英俊多金的好老公!好久咱也来参观参观你的豪华大别墅。”
“好好好,随时欢迎!”她心中荡起一丝苦涩,多少人站在远处羡慕别人光鲜的生活,却不知道这光鲜亮丽的壳里面有多少难言的隐痛和苦衷。
“林夕,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夏沐晴怀了双胞胎哦。”余欢兴奋地说。林夕不以为然,却蓦然惊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她在咖啡店待了大半天,迈着沉重的步伐又要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何处笙歌
徐子贤坐在沙发上,神色慵懒,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乌黑的眼不经意地扫来,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那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冷漠。
她的婆婆此时从里面走出来,高高昂起的头颅,似乎目空一切,脸上露出藐视的神色,傲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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