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走，罗麦便抬手轻轻碰了碰头裹着纱布敷料雷桦小声问他：“还好吗?”
雷桦不仅头部有击打伤手背也有拖蹭伤，他竖起一根食指弯了弯表示还OK。
“我陪你，你休息一会儿。”
雷桦听了他的话又弯了弯手指头。
外面走廊的李奕杰刚对杨苏喷了几句就被路过的护士警告了，他只能憋着气等杨苏解释。
“我们是去九华小区查未成年伤人案的，当时318国道发生斗殴堵了很多车，局长找人去协助的时候发现刑警队没人就让我们赶紧过去。当时我是准备带雷桦走的，可雷桦非要留下来查，我说不动他只能派一个人陪他，谁知道我刚到国道没多久就接到电话说地上一滩血，雷桦被人打晕了。”
李奕杰有点胸闷，他知道这事儿不能怪杨苏，说到底都是雷桦莽撞行事。可雷桦是最早跟着自己的，平时咋咋唬唬像知了的家伙突然成那样，是个人都会不舒服。
他掏出烟想抽一根缓缓，方才让李奕杰小声的小护士又路过，李奕杰在她的逼视下把香烟收起来。
“国道那儿怎么样?”他问。
“不太好，打架的几个人都被送医院了，我听说里面还有个小姑娘，她是挑事的也是被打的最惨的，我过去的时候瞄了一眼，人估计危险了。”
李奕杰愣怔一下皱眉：“小姑娘?多大?”
“不知道，具体的得等老幺回来问他，这事儿他去处理的。”
“那老幺啥时候回来?”
“不清楚，我得打电话问问。”
“嗯，”李奕杰点头，见杨苏不动催促，“站着干嘛，打呀。”
病房里的罗麦正用手机搜“伤到头应该多吃什么”，医生过来查房时拍了拍他。
“雷桦的家属?”医生问。
罗麦点头。
“来，我跟你说一下雷桦的情况，”医生道，“CT正常，是颅外伤，有轻微脑震荡，手上都是轻微擦伤没多大问题，病人需要多休息，一会儿会有护士过来量血压，24小时后复查CT。”
罗麦边听边点头，等医生说完他道：“他多久能好?”
“他头皮有血肿，但血肿不大，一般的处理方式是自行吸收，不过完全好要看个人，一个月左右也差不多。”
罗麦看了看床上不是很清醒的雷桦对医生说了句谢谢。
医生走之前又提了一句：“一会儿有护士给他吊水，你们不放心晚上可以留一个人陪床。”
雷桦应了一声出去找李奕杰想问问今晚怎么安排，结果出门杨苏和李奕杰都不在。
这头的杨苏正领着李奕杰去6楼手术室，两个人疾步走着，脸上神情均是忧心忡忡。
“她是一个小时前送来的，说是内脏出血，小腿骨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能见骨，”杨苏说这话的时候牙酸的很，“这姑娘不是有病吧，她在国道上跟几个男人大打出手，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能耐?”
李奕杰的眉毛蹙的可以夹死两只苍鹰，他问：“她叫什么?”
杨苏指了指不远处看着手术室大门发呆的老幺：“我问问，”说着走过去踢了踢他，“里面的叫什么?”
“啊?”老幺懵了一秒，“叫，叫海燕。”
李奕杰紧咬牙关过了半晌爆了句粗口：“艹!”
罗麦在雷桦病房等了两个多小时，雷桦都挂完水睡着了他还没等回李奕杰。罗麦在听完十一次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人工语音后起身准备找他。他的手刚碰到门，李奕杰推门而入。
罗麦塞了一肚子的话要对李奕杰说，看他来了忙不迭地开始倒豆子：“你干嘛去了?这都要过七点了，我还饿着呢。雷桦的父母通知了吗?我们晚上怎么安排守夜啊。”
李奕杰苦着笑摇头：“忘了。”
“那你去干嘛了?”罗麦双手叉腰一脸嫌弃，“我饿不饿是次要的，雷桦可是工伤，他父母有知情权。”
罗麦的嘴像个小炮弹的一通噼里啪啦，李奕杰嫌他唠叨伸手捏住他的嘴，罗麦想都没想的挥手劈开他的胳膊，接着一脚踩在李奕杰鞋上怒视他：“有话就说，不许动手动脚。”
李奕杰一脸你在放什么屁的表情：“不是你在对我动手动脚?”
罗麦转转眼珠子松开脚：“你没事别碰我，我会有下意识的动作。”
李奕杰叹气：“行吧，我来慢慢的做你交代的事。”说完出去找负责雷桦的医生了。
罗麦要陪着雷桦走不开，李奕杰问过情况后给雷桦父母打了电话，电话那头雷桦父母的态度和蔼，听说儿子受伤没什么过激反应，只说马上过来看他。
李奕杰边抽烟边在医院门口等他们，雷桦父母一到便带他们上楼。
雷桦这会儿还是昏昏沉沉的，听到爸妈叫他的声音才清醒一点，罗麦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想打扰就出去了。
门口靠着的李奕杰见他出来从兜里掏出两块巧克力，罗麦接过后打开：“……巧克力你放口袋多久了?”
李奕杰瞅着他手上一滩黑乎乎的东西讪讪一笑：“这天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我体热如火，巧克力都被我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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