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把烟揣怀里,咧嘴道:“瞅着眼生,没见过。”
既然没见过那就不是局里的人,外省的那几个还在红山市局里喝茶,海燕在这里又没有朋友亲人……这么一排除,李奕杰真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我偷偷瞄一眼看看是谁成不?”李奕杰跟他打商量,“你们杨队让我过来看看海燕怎么样,你也说不认识了,万一这人想伤害海燕怎么办?”
便衣抓抓头:“应该不会吧,是我领他进去的,那女孩见到那男的挺高兴,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他这么一说李奕杰更想知道是谁了,他又摸出一包烟塞给便衣:“行吗?”
便衣撇了眼他的口袋,李奕杰心领神会的继续摸,摸出一小包芒果干:“吃吗?”
便衣摇摇头,他挥手叫了边上几个或坐或站的同事起来:“哥几个抽个烟,留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几人应声往吸烟区走,李奕杰把芒果干送给那个留下的便衣,接着轻手轻脚的推门。
海燕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看了眼:“李队?”
李奕杰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就你一个?”
“嗯,”海燕撑起身子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你。”李奕杰边说边往洗手间走,海燕侧着头看他的动作问道:“你找什么呢?”
“我听外面的弟兄说刚刚有人来看你的?谁啊?”
“罗麦啊,”海燕眉眼带笑,“你没看到他?”
李奕杰到处找人的动作一收:“罗麦?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进来的前一会儿会儿,”看着李奕杰不悦的脸海燕添了把柴,“他说听到你声音了就走了,你们吵架了?”
李奕杰想了想,似乎刚刚他“贿赂”便衣的时候是有一道黑色的不明物体飞过去,当时他只以为自己眼花了,谁曾想可能是罗麦。
看样子罗麦不想和自己碰上,李奕杰也不纠结了,他坐到海燕边上问:“身体怎么样?”
“还行,最近在练用拐杖打人。”
李奕杰:“……”
“不信啊?我试给你看。”海燕说着便要下床,李奕杰赶紧拦住她:“你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不信?”
海燕被他赶回床上笑起来:“你俩真有意思,说的话一样一样的。”
“啥?”
“罗麦啊,我说要给他看看我最近练的成果,他也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李奕杰脑袋上的黑线可以给罗麦织件毛衣,他干干的回道:“没有人一见面就要给别人看她怎么用拐杖打人的。”
海燕被他逗的不行,哈哈笑了一阵:“我的拳脚看着狠却没有招数,有的时候打着打着还会打到自己,罗麦说等我好了他来教我。”
李奕杰见她笑的洒脱,提了句:“你可以照常上学,我们都可以帮你。”
海燕点头又摇头,接着揶揄的笑了笑:“我想我应该回不去了。”
李奕杰没有权利对她的想法指手画脚,只是问了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等事情结束想休息一段时间,”海燕道,“然后接着做线人。”
李奕杰欲言又止,海燕解释:“虽说我现在不得已的依附他们,但让我留下的更大原因是有种被需要感。”
李奕杰懂了点:“被需要感?”
“我属于社会的第三类人,游走在边缘。吸毒的、卖|淫的、走私的等等等等或多或少我都能接触到,因为我的个人经历哪怕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被察觉和牵连,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无牵无挂,做起事来比一般人心狠。这样的我做起线人事半功倍,各个地方都想拉我入伙。”
海燕说的在理,她这类人的确是特殊职业中最需要的。可事情都有两面性,她说的是好的一面,但坏的一面也很大。像海燕,她如果想踏进黑暗,就是转个身那么简单。而且这种人变黑之后更圆滑更奸诈,对于警方绝对是个大麻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海燕指了指李奕杰的眼睛,“我看过坏人的眼睛不比你少,你眸子动一动我就知道你是想害我还是想帮我。”
“你看到什么了?”李奕杰好奇的问。
海燕翘起嘴角:“你怕我,更准确的说是怕我变坏。”
李奕杰大海燕十多岁,这么多年他见过的青少年犯案的事情也不少,城府如海燕这么深的也有,但从没有一个像海燕这般如深海沉寂又像孩童一样真的,叫人看透又看不透。
“我跟罗麦说好了,他帮我离开那帮人,我帮他破你们那儿的案子。”
李奕杰眉头微皱:“他自己只是个小警察,怎么帮你离开?”
海燕自信满满:“他说他山人自有妙计,反正我现在武力值低,我瞌睡他给我枕头,那我放心睡便是。”
李奕杰离开时口袋里塞满了海燕给的零食,他刚开始不想拿,但海燕说这些都是罗麦给的,她不爱吃这些,不要的话只有扔,李奕杰这才全部带走了。
恨恨的咬了口菠萝包,李奕杰越吃越想罗麦,等吃完了掏出手机给那小子拨了个电话,刚刚按下拨打,他的手机界面显示有人来电,来电人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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