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北勋拆开口香糖扔进嘴里一个:“行啊,聚吧,叫上吕澎,我请客。”
杜乐:“好!我去通知他们!”
何北勋嗯了一声,翻了翻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去洲会,我在那里等你们。”
洲会就是那高级私人会所,有钱都进不去的地方,何北勋搞到的这张卡据说里面还有存额,能刷个万把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人一旦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所谓的自尊心就会成倍的增加,仿佛为了应证自己不落魄似的,越缺什么越逞强。
就像现在的何北勋,没吃没住的地方,还生怕别人用可怜的眼光看他,请客都要去最高档的地方。
以前他虽然有洲会的会员卡,却很少去,要不是落到这种地步,他也不会想到去那种地方逞牛逼。
何北勋看着洲会烫金的会员卡笑了一声,狠狠嚼了两下口香糖,路口拦出租车去了。
到洲会的时候,何北勋习惯性的从钱包里夹出几张钞票给司机,顺嘴带了一句快成口头禅的话:“不用找了。”
司机乐呵呵的道了声谢谢,何北勋推着车门愣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拉开钱包一看,果然最后的几张大钞全给出去了。
“靠”何北勋低声骂了一句,又咬着牙:“你还是找我钱吧。”
司机:“……”
何北勋对钱没什么概念,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没钱,这种没钱的体验让他觉得很差劲。
洲会不对外营业,所有的收入来源都是靠那几个会员,至于多少个会员,会员的编制又怎么定的没人知道。
人一旦有了身份就要装逼,洲会这种高级会所就是能满足人这种欲望的地方,
洲会大门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弄得招摇,相反,这地方的大门十分普通,跟老北京四合院的大门似的,当然,比那大。
门外站着两个长得特精神的穿西装的门侍,这两个人几乎可以认清所有会员的脸,往常何北勋进这道门根本不用亮卡,凭着脸就进去了,而今天,他被两个人拦在了门外。
“什么意思?”何北勋看着身前竖起的胳膊,冷着脸问:“你们拦我?”
“对不起何先生,您不能进去。”
西装男说话的时候依旧平视前方,看都没看何北勋,一股瞧不起人的气焰,何北勋火儿一下蹿起来了:“把你们赵经理叫出来!”
西装男瞟了他一眼,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对不起何先生,您别闹事。”
何北勋一把拉过西装男的领口,脸色狰狞的低吼:“你他妈眼瞎了?爷也敢拦?不是你们赵经理拎着礼品去巴结我的时候了?”
西装男都是经过训练的,何北勋哪儿能斗得过他们,西装男一用力,何北勋就被推得退了三四步,西装男整了整西装,轻蔑的哼了一声:“何先生,您的会员已经到期,您之前也是有身份的人,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何北勋年轻冲动,哪儿受得了这种气,他捏着拳头冲上去:“你他妈再给我说一次。”
啪,拳头被人握住。
何北勋回头,看到陆辰那张不情愿的脸,何北勋总在狼狈的时候见到这人,让他那点面子丢的干干净净。
导致他见到陆辰的时候脸色也不好看:“你干什么!”
陆辰抓着他胳膊:“走吧。”
“你丫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陆辰冷了他一眼,强硬的拉着他出来。陆辰拉他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围了不少的人,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热闹。
何北勋冲人群吼:“看什么看!滚!”
陆辰没带何北勋走多远。没人的时候他就放开何北勋:“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要尽快认清你的处境,你这一拳打下去,可能要陪你爸去了。”
陆辰说的很现实,洲会的背景不小,何北勋现在不过是个没靠山没背景的小子,对他落个井下个石太简单了。
何况他在的地方是洲会,去那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都认识何北勋和他爸,他们家的事正是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这一闹,不是更丢何书记的脸么。
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却不缺这落井下石的。
何北勋:“你什么意思?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过是靠我爸的一个废物,没我爸我什么都不是,是吗?”
何北勋生气的时候,没人跟他讲道理,他生气的时候不是不讲道理,是脑子根本理解不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可陆辰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确实多管闲事。
陆辰点点头:“借车的人情我还了,咱们再见吧”
陆辰没跟何北勋再废话,抱上地上放的材料,到了对面的公交车站,坐上公交直接走人。
何北勋狠狠踢了一脚马路牙子,也不顾快要疼的飞起的脚,只觉得心里的愤怒,抑郁,难受快憋的他爆炸了!!
人都是现实的,他也明白,只是他没想到都现实到这种程度,他妈的狗眼看人低,他爸刚落马,他就被人拒之门外。
何北勋从小到大,从没说话脏话,这是他家的教养,他也不屑说,可现在,他恨不得痛痛快快的骂人,指着拉他爸落马的人,指着赵刚,指着这些势利眼的人骂他们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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