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楚谚组织着语言，尽量减轻自己的罪名，“是我的错，因为看你完全兽态的样子实在可爱……”
昱白眯起眼睛：“你当我傻?”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这个世界固有的习俗观念，对于他来说，从人变动物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所以在楚谚显露出第二种兽态的时候，他反而没了惊慌失措的反应，更加不会因为他能够帮自己从兽态转化回人就骇然猜疑。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智商。
之前不那么做，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明朗，他没法冒险。
“说说看，”昱白朝他一挑下巴，“一会儿变老虎，一会儿变狮子的，该不会下次还能变个黑猩猩出来吧?”
楚谚脸色顿时露出些古怪：“宝贝儿，你这口味……”有点重啊。
昱白：“……”
他满肚子无语地踹了他一脚：“别扯开话题!”
楚谚叹了口气，收敛起唇边的笑意。
他的面容就在这么一瞬间深邃幽远起来，隐没在逆光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冷厉和尖锐。
“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楚谚坐在地板上，伸展开他的长腿。
他的目光从昱白身上挪开，投向纱帘起伏的窗外，似乎是望见了某些久远的、被埋藏在深处的记忆……
他的眼神黑沉又有些失焦。
他不知道选择这个时机坦白是不是对的。
从来都喜欢把一切掌控在手中的人，也会有犹豫着不敢确定，却仍旧想要赌一把的时候。
他不想等了。
他身上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那些黑暗的、无法见人的过往……
即便会把他吓到，他也依然想让他的昱白知道这样一个血淋淋剖开的自己。
不管他接不接受——
这才是楚谚，真正的楚谚。
“你猜的没错，我不光可以变成老虎，变成狮子，变成大象……变成你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东西，甚至你想象不到的，我也可以变出来。”
“我的能力，能够让我通过精神力控制别人的兽态……”
“——让一个完全没有兽态基因的人完全拟兽化，也可以让一个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精英永远无法显现出他的基因，成为废人。”
他淡淡地说着，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他低笑了一声，在昱白震惊睁大的眼眸中，自嘲地道：“我是一种……”
他喉头微微动着，垂下眼帘。
“……一种出于某种目的、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新的物种。”
第60章 第六十章
“等会儿一起坐会儿?”
今天结束得比较早，祁笙笑呵呵地问楚谚。
“高森最近有意拍部新戏，想见见你，问问你的意思……”
楚谚接过毛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脸：“今天不行，有事。”
祁笙无语：“还有什么事比这重要?这可是高森……高森!”
楚谚睨他一眼：“我还没聋。”
“那你……”
楚谚笑了笑：“带媳妇回家呢，算不算大事?”
“什么!……你!?”祁笙差点被他一句话吓得心肌梗塞。
有那么两秒钟，他面色空白地看着楚谚，直到瞥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这才瞪起眼睛：“你这是拿我开涮啊你!——你有女朋友?呵，那些粉丝是不是该准备准备排着队去跳河了?”
楚谚笑着，没有答话。
他这副模样倒让祁笙的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你……说假的吧?”
楚谚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拎起一边的外套扬长而去：“真的，而且……”
“不是女朋友。”
祁笙：“……”
祁笙：“!!!”
他捂住胸口，茫然地眨着眼睛。
这几个字他每个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呆立半晌，他一把拉住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虚弱地问道：“昱白呢?”
小朋友跟楚谚关系好，他得问问平常有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怎么……怎么好好的性取向说弯就弯了?
工作人员回道：“昱白已经走了啊。”
“走了?不是刚才还在这儿吗?”
以往这小孩儿收工之后还会留下来同自己商议一下明天要拍摄的内容，今天怎么走得倒早?
“哦，他说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就先走了。”
这话听着耳熟，貌似一分钟前他才听某人说过一遍……
祁笙猛地反应过来，狠狠打了个颤。
不……不会吧?!
他们两个……?
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昱白此刻并不知道大导演的三观正在经历何等痛苦的崩坏过程，他一早便掩人耳目地上了楚谚的车，这会儿见人上来，他悄悄挪回目光，有些不太自在地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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