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洗脚房,拍片子……黄海炸毛:“不好使,我他妈学生!”
“多大了?”
“十七,”黄海觉得没成年好像有点怂,又说,“年底十八。”
“你放心,不露脸,”地藏从工具包里拿出单反,“不让拍,车就还我。”
黄海一看是拍照不是录像,没那么怵了:“那不行,车都用了,再说都给你一千了,就你那破煎饼车,还想上天啊?”
地藏斜他一眼:“不拍算了,小朋友还没长开,回家玩去吧。”
这话黄海就不爱听了:“你说谁小朋友,说谁没长开!”
他扔下背包,自认为很爷们儿地把上衣扒了,宽肩,蜂腰,要胸肌有胸肌,要马甲线有马甲线,就是略显青涩,“再过几年,不比你差!”
咔嚓,地藏按了快门。
黄海眼前一闪,一种被人视奸了的羞耻感,火腾地窜上来:“你他妈……”
他扑上去抢相机:“黑社会了不起啊!黑社会学什么文青玩摄影!”
地藏接着按快门,两人推推搡搡倚到按摩台上,这时外头乱七八糟一通响,接着门被一脚踹开,冲进来七八个男的,摁住他俩大喊:“警察!扫黄!”
第6章
腿都蹲麻了,才轮到黄海。
他和“猛虎下山”一对儿,被领进做笔录的小屋,屋里没窗户,就一张桌,回头看,门关死了,门框上一道道的,全是血指印。
黄海后脖子一冷,当时就怂了:“警察叔叔,我不是……我没有……”
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叼着根烟,示意他俩坐下:“你俩谁是卖的,谁是嫖的?”
黄海欲哭无泪。
“你们抓错人了。”地藏翘着二郎腿,坐也坐得很风骚。
“那这一千块嫖资怎么解释?”警察指着桌上一沓纸币,是从现场带回来的。
“不是,”黄海急了,“那是我给他的买车钱!”
“买车?”警察露出一个很懂的笑,“成年了吗,就出来消费!”
黄海的冷汗都下来了:“真车!煎饼车!一千定金一千尾款!”
警察不信:“什么镶金边的煎饼豪车,两千块?得了,卖的说说吧。”
地藏插兜坐着,衬衫领口本来开的就低,一咧,露出
胸前性感的纹身:“我的相机什么时候还我?”
警察一看,猜是道上的:“那是物证,楼上正洗呢,”然后义正辞严地说,“衣服扣上!”
黄海一听洗照片,脸都白了,洗出来全他妈是他的艳照……
地藏靠着椅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肌:“大,扣不上。”
黄海张嘴看着他,心说哥们儿不愧是混黑道的,就是牛逼。
小警察气坏了,看这男的漂了头发带着美瞳,妖里妖气的不正经,正要发火,技术组送照片进来,十来张,除了第一张,后头全是晃动的肉体。
“yhs情!”小警察脸红透了,把照片往两人面前一摔,“行了,录口供,一个一个来!”
尹良从队长办公室出来,拿着一个非机动车牌照,面无表情地说:“谢谢刘叔叔。”
“不谢,小良啊,”刘队长跟着他出来,殷殷地送到门口,”回去替叔叔跟你爸爸问好!”
“一定,”尹良一扭头,看见蹲在地上的黄海,正把蹭着红印泥的指头往椅子腿儿上抹,“那是……”
“哦,”刘队长说,“扫黄刚端了个洗脚房,那一堆都是嫖客。”
尹良愣住了,拿牌照的手陡然攥紧,铁片割得指头疼,可他不在意。
他只恨自己,那天放学,陆路那样求他,他为什么不答应?
第7章
陆路坐在马路边,看左右的小商贩推着车跑得鸡飞狗跳。
“哎你!”城管挥着电棍过来,“还挺淡定,车没收了啊!”
陆路很拽地站起来,下巴一勾,让他跟他上一边,城管看他这劲儿这款,也不像卖煎饼的,就跟着过去了。
“这车我有用,天天得在这儿,”陆路把眼尾一挑,从兜里掏出一沓一百块,拿食指和中指夹着,递过去,“行个方便。”
看他这样子,是使惯了大钱的,这一沓少说有三五千,小城管朝他贴过去,往同事那边看看:“财大气粗的,卖什么煎饼啊……”
手在暗处一接,揣进兜。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远远的,只见尹良全速往这边跑,边跑边喊:“你们哪个队的,干什么!”
他连书包都扔下了,打篮球的颀长身材,映着满天绚烂的夕阳,要人命的帅。
陆路立刻起范儿,腿一软倒在地上。
小城管一看,刚拿了人家钱,不扶说不过去啊,就拽了一把,这一拽不要紧,尹良直奔他过来,揪着制服领子把他提起来。
“你干什么!”小城管吓坏了,“阻挠执法,我拘留你!”
尹良不跟他废话,霍地举起左手,很霸气。
小城管以为要挨揍,眼睛都眯起来了,结果人家手里是个蓝色的非机动车牌照: 1818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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