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息点头说了声好。
半个小时以后,沈隋在粟息面前喝趴下了。
粟息脸色微微发红,思维却清晰如旧。起身去找聂靖泽时,却见他被其他人团团围住,面上亦浮起些微的醉意来。
最后还是粟息叫来代驾,带走了聂靖泽与住在他们楼下的沈隋。
代驾将车开到地下车库里,沈隋下车认出眼前是自己的住处,便自顾自摇摇晃晃地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粟息与聂靖泽落在后面,代驾离开以后,两人也要上楼,聂靖泽却冷不丁地拉住他,提醒他不要忘了放在尾箱里的东西。
留他在原地,粟息拿着他的钥匙返回车边去开尾箱,才注意到尾箱中多出一个纸袋来。粟息提出袋子关上尾箱,加快步伐走回对方身边。
两人开门回到家中,粟息才记起来要去看纸袋中的东西。他将聂靖泽推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自己亦是抱着纸袋在对方身侧落座,低头打开纸袋。却看见袋子中放着白天时在礼服店里试穿过的伴郎服。
他将西服外套拿出来展开在眼前,想起来这大概是他试穿的第二套,聂靖泽皱眉说不好的那一套。粟息将外套摆在腿上叠好,转头问身边的男人:“你买伴郎服干嘛?”
聂靖泽掀起眼皮来扫他一眼,伸手抱住他,转过脸来贴着他的耳根沉沉道:“我骗了你。”
粟息侧了侧脸,“你骗我什么了?”
“你试这套衣服的时候,我说不好看,那是骗你的。其实很好看,比你试过的任何一套礼服都要好看。”聂靖泽低笑一声,“看得我有点想要结婚。”
粟息心中有微微的动容。
聂靖泽叫他现在去将一套完整的礼服换上。
粟息犹豫一秒,最后仍是换上给他看了。
聂靖泽却抱起他走向卧室里的大床,一边将他推入被子中,一边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嗓音低哑地道:“当然,我更想把穿成这样的你压进床里欺负。”
最后,那套伴郎服在聂靖泽的掌心中被揉捏得不成样子。
杨集与沈清漪在国外海岛上结婚那天,各界人士被邀去观礼。沈隋与方若敛都在受邀宾客之内。
沈隋虽不敢置信粟息如今与当年读书时天差地别的酒量,耻于自己在酒桌上喝不过粟息这件事,却仍是如当晚那般说到做到,再见面时竟然也能面色如常地与粟息打招呼。甚至于偶尔出言戏谑他与聂靖泽三两句。
方若敛见到粟息时,脱口而出第一句就是:“想必你是知道,我先前都是在和你男朋友做戏,我可是有喜欢的人,你不要想多了。你如果真要计较我当初挽过你男朋友手的事,那么我再大度一点,让你把手放在我手臂上和你男朋友接触过的地方,让你挽回来好了。”
他微扬下巴,说完以后,真的伸出手去给粟息挽。
聂靖泽从粟息身后绕上前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到一旁去,语气不善地叫他名字:“方若敛,你这是在勾引我男朋友吗?”
方若敛横眉怒瞪他,“你怎么回事?没听见我说我有喜欢的人吗?”
聂靖泽却不搭理他,抬手勾过粟息的肩膀转身离开。
方若敛气得在原地磨牙。
婚礼上粟息作为伴郎始终站在舞台一侧,主持人热场致辞,在新郎的授意下播放一段浪漫视频。新娘挽着父亲穿过长长的红毯走至新郎身侧,两人在主持的授意下交换戒指和拥吻。
沈清漪手中的捧花高高抛起,又轻盈落下,最后意外掉入粟息怀中。
粟息抱着捧花后退一步,背脊却撞上了人。
他回过头去,看见聂靖泽站在他身后垂眸望他,唇边掠起明晃晃的笑意,“想不想结婚?”
粟息弯唇笑了笑,转手将捧花送给旁边艳羡的伴娘,没有回答他的话。
婚礼结束当晚,粟息和聂靖泽在杨集订下的海边酒店里留宿一晚。
晚宴结束以后,他和聂靖泽去海边散步。
杨集提前准备好的烟花盛典在八点整准时开始。
烟花从海边夜色中升空而起时,聂靖泽顿住脚步,扬眉笑道:“白天问你的时候,其实是我有点想结婚了。”
“只是,男人都要先立业再成家,我现在手中所拥有的,都是直接从我父亲那里拿来的。”他微微垂眸,看向粟息,瞳孔在绚烂的烟花中愈显深邃,“我还拿不出最好的彩礼。”
粟息笑了起来,“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我一定要是收彩礼的那一方?”
聂靖泽微微一怔,继而眼底有更多的笑意满溢而出。他抬起手臂抱住粟息,胸膛随着喉咙间的低笑声而轻轻震动,“你说得也有道理。”
粟息在他的拥抱中仰起头去看天空。
盛大的烟花在头顶翻腾炸裂,余留的火焰直直坠入海面。
粟息低下头来看聂靖泽。
聂靖泽也在看他。
又一簇烟花腾跃而起。
两人无声无息地接吻。
烟火在耳边炸开的一瞬间。
粟息想,等他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店时,他就把咖啡店当作彩礼送给面前的人好了。
聂靖泽想,等他投资的第一座主题公园在帝都中拔地而起时,他就向面前的人求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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