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同桌的卡。
看出来了,他这同桌吃硬不吃软,撒娇不如好好讲道理。
关浔觉得有点可惜,他还是挺擅长撒娇的。
他难得没往后面走,跟路敞一起挨着车门就近坐下。想着人家江湖救急总得表达下感谢,打算跟这位朋友聊两块钱的以表心意。
关浔隔着过道问,“怎么想着要坐最后一排的?”
他其实没想着路敞能回答个什么一二三出来,半开玩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是奔我来的。”
路敞却出人意料地点了头说,“是这样的。”
关浔:“......”
“不是你说的吗?”
路敞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认识了就是朋友。”
“在这个班里,我只认识你。”
**
当晚,关浔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句话,深觉自己稚嫩的肩膀上负担了责任的重量。
早知如此,见人第一面时就不把话说得那么热乎了。关浔想,这种客套话大家不都是听听就过去了么,说的时候也没指望他往心里去啊。
哦,他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老百姓的聊天艺术。
既然都坐了同桌,早晚也要互相了解的,倒也没什么不好。关浔在床上一翻身,眼前突然又浮现出路敞较真儿的神情。
他的瞳色比一般的人都黑,黑得都有点假了,看着空洞洞的有点茫然。在这样太过浓重的颜色下,好像没有什么情绪是不能被隐藏起来的。
关浔又想起他在班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一时困惑起来。
一会儿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一会儿又像个缺爱的耿直少年。如果不是他这同桌真的很精分,那就是前面那群人口无遮拦的触及了人家的禁区。
不知怎么,他莫名觉得后一种更有可能一点。
次日上学,关浔到的很早。
其实走读生是不用参加早自习的,以往关浔就没来过。上午第一节 课是八点开始,他往往七点半才上公交。但今天他到的很早。早自习还没下课,1班的学生见他走进教室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非常打击他的学习积极性。
虽然他也没弄明白,今天自己这一起床就往学校跑的积极性是从哪儿来的。
路敞到的更早。关浔走到座位旁,看见他已经在旁边笔记本上做了不少标注。
“早啊同桌。”
关浔坐下,也随手抽出一本语文教辅书来。
他一直不爱来上早自习。除了想多睡会儿觉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一想到要背课文就很头疼。
“早。”
简短地打完招呼,路敞似乎被他的动作吸引,往他书上多看了几眼。
关浔没有察觉,努力了十分钟后日常自暴自弃地放回去,换成生物书翻开,这时才注意到路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路敞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整个上午的每一节课下课的那几分钟里,路敞都会时不时往他这边看几眼。
关浔被他自以为隐蔽的目光偷瞄的很无奈。
一直到了中午吃完饭回来。午休还没开始,班里人不多,最后一排的两人倒是坐的整整齐齐。彼此零交流,各写各的作业。
关浔忍不住先开口了。
“想说什么就说。”
他问,“难言之隐?我打扰你学习了?哎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不方便在这儿说我们一起去小树林讨论也是可以的嘛。有问题就要解决啊是吧?”
路敞闻言停下笔,悄悄吸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终于指着关浔书立里那本《高中古诗文全解》问,“这本书,在哪里可以买到?”
“......”
“上学期班上统一订的,淘宝应该也有。”关浔说,“回头我把链接发给你。”
“你憋了一上午,就是想问这个?”
“嗯。”
路敞终于卸下那口气,认真地表示:“谢谢。”
说话间,周博也从后门回来,“刚在外面遇见课代表,数学作业午休结束就要交。”
他说,“顺便也提醒你同桌。”
这两个人坐了同桌的事,他消化了一个晚上加一上午都还是觉得很玄幻。尤其是路敞,这位爷一副不好相处的高冷范儿,又跟他没说过话,都不敢直接开口问他要作业。
“知道了。”
关浔看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有点莫名其妙。
周博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关浔敲了敲桌面上的练习册,大笔一挥写下最后的运算结果,“攻克难题,喜不自胜。”
他看也没看,随手把写完的作业交给周博,又好似不经意地瞥了眼还在认真翻书,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的路敞。笑意又格外加深了些。
看出来了,其实他这同桌压根就不高冷。
他是在紧张。
**
这天晚自习老刘不在。第一节 课还好,第二节下课时大家都有些学习疲劳了,心不在焉的。
恰好隔壁班长过来,说到最后一节课班主任都去开会了。消息如同一声赦令,班里渐渐浮躁起来,窃窃私语声不少。
关浔做完了看得到的作业,又没有课前预习的习惯,有点无聊,就在桌下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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