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恨已经站不住脚了,可偏见还在。一听到有人提起,还是会忍不住皱眉头。
“我对他们的看法并不公正。必须承认的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路敞说,“他们本身的性向并没有对错优劣之分。”
“这些虽然我也都清楚,但一时半会儿,我还没法让自己从心理上很好的调整过来。”
这段话听起来囊括了很多的故事,他似乎自己都还处于纠结之中没有理清思绪。关浔也再继续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在心里记下:他不喜欢这个话题,以后少提。
不知道孟思然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不久后,两人再一起出去,接收到的视线又从“啧啧啧”变成“哇哦”。
路敞一直不知道原因。关浔觉得他大概不会喜欢听,因此也没有向他解释。就让事情平平静静的过去比较好。
时间飞快地进入十二月。又一次月考结束,路敞的名次上升飞速,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下次考试我们俩说不定就一个考场了。”
看完成绩单回来,关浔问他同桌,“今晚要排位了,你还坐这吗?”
“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一直坐这。”路敞说,“你有挪位置的打算?”
“那倒没有。”关浔说,“我就问问。”
虽然路敞的阶段排名有了可观的进步,但实际上两人的成绩依旧是班级排名垫底,就算想坐别的地方也什么太多选择。
晚上排位前,关浔去跟老刘说了一声,他俩就干脆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美其名曰是抓紧时间多看会儿书,其实就是懒得站起来进进出出。
反正也不会有别人想坐最后一排。即使有人想来体验一把,这么“自甘堕落”的念头也一定会被老刘严厉呵止。于是一片忙乱的排位场景中,只见这两人岿然不动,悠然自处,稳得像两位大佬。
虽然两位大佬目前为止还是占据着倒数第一第二的宝座。关浔觉得没什么,他们胜在心态稳。
依旧是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排位结束,放学铃声响完了好久,教室里除了留下延时自习的,其他人都收拾完座位走的差不多了。
今天的作业题量有点大。关浔没有把作业带回家的习惯,放学后留下来继续做题。
路敞趁午休时解决了一大部分,这会儿收完了尾,就待在旁边安静地看书。
他最近挺喜欢看那本《高中古诗文全解》。渡过了刚开始生涩难懂的阶段,这些凝结着古代人思想智慧和审美情/趣的句子让人觉得越发生动有趣。
他已经把这学期的课文内容全部看完了,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往回翻到前几个学期的部分自习。
关浔很快做完了作业,两人收拾东西一起回家。
后门已经锁了,他们不得不从讲台前经过。关浔看见前几排的中心位置上,穆漾正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没有看书,也没在做题,就只是趴着出神。
这姑娘趴这儿干嘛呢。
关浔路过时多看了她一眼,被敏锐地察觉到。穆漾抬起头来跟他短暂的对视了两秒。
一双含着无奈和沮丧的泪眼。
直到第二天早上来上学,看见她的同桌,关浔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认识穆漾不是一两天了。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常年占据阶段前五,大小考试的光荣榜上从没缺席过,这一次的考试里也依旧是班级第一名,拥有最优先选择座位的权利。
关浔跟她同过不止一个班,知道她会弹钢琴,会书法,看见过她参加各种比赛拿各种奖,也见过她不止一次的担任过班长,但就是没见过她跟男生坐同桌。
可他看见穆漾这次的同桌,分明是个带着黑框眼镜,清秀文气的男生。
他跟周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个男生是叫王维文,这次考试在班里排第二名。
王维文之前也是前十名左右的成绩。只是没想到这次考的这么好,排名突然往上窜了一截,把穆漾提前商量过要坐一桌的几个成绩好的女生全都给挤了下去。
大概是本着跟学霸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目的,他选座位时主动坐了穆漾旁边。
后来沟通未果。王维文拒绝了其他女生提出的调换座位的要求,穆漾也一时找不到愿意跟她换位置的人,才会有前一天晚自习时他看到的场景。
“真有这么清高的女生吗,连跟我们老爷们儿坐一桌都不乐意。”
周博觉得费解,“不应该啊。她当咱班班长这么久了,也没觉着她有什么性别歧视啊。”
虽然班长确实是对女生更亲密更照顾一些,但这个时候的大家都是这样。男生之间也是跟同性朋友玩的更好更聊得来,没什么特别的。
“清高倒不至于,可能人家就是不想跟男生坐一块呢。”关浔说,“气场不合不行么。”
周博觉得他这话的语气有点偏颇,似乎是在维护什么。刚想问个清楚,就见他摆了摆手,“不说了,赶紧学习去。”
“哦。”
周博听话地转回了身。
路敞一直在旁边等着他们话题结束。这时看他转回去,才问关浔,“这次月休你有没有计划?”
“没有。”关浔想了想,“我妈又要出差,我跟我妹在家。怎么了,想约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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