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问。
“你自己看吧。”
胖子扔给他一部手机,阮城接过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窝到沙发椅上,开始看到底是什么事又惹得他这样。结果一低眼就看到早上还在末尾的热搜明晃晃地挂在第一个,来不及谴责经纪人办事不利,他就被紧其后的一条热搜抓了眼:
时庚或参加七日谈
借他外衣是交易,被拍到照片留住把柄他认;时庚携资进组,纵使演技再不怎么样,只要不影响到他,他也并不十分在乎。只是这节目又是怎么回事?
薅羊毛逮上同一只了?
原本还不算多么生气,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一个自己压根不认识的人绑在一起,阮城受不了,更别提那人还有那样的名声。
他忍着一点点浮上来的怒意,点开那条七日谈的热搜。是一个大V发的标题党,营销号惯用的手段。
——据内部消息称,时庚或将参加《七日谈》的录制拍摄,与阮城合作,具体事宜已在交涉中。
这风口浪尖的扔出这么一颗炸·弹,是个人都得炸,阮城手指向上滑动,热评前几个都是熟悉的id,自己粉丝团的。
@附耳元听城:怎么这是专挑我哥脾气好是吗?一次两次三次,时庚真的是一点b脸不要吗?蹭热度蹭的这么明显,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戎笔山河袖手欢:时哥牛pia!这个时候他要真的去@七日谈,我敬他是个狼火,狠的不是一点点!
……
大部分评论认定是炒作,一水的“心疼我城哥”,却没几个人真的认为时庚接了这个真人秀。但是阮城知道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凝眉看向李元莫,后者犹豫一会点了点头,“多半是真的了,按天星一贯的做法,大概会在第一期拍摄结束之后再正式公布,这交道是免不了了。”
夏天空气湿热,早起还有一层层光亮落在柏油马路上,将梧桐的影子映下,星星点点;现在窗外却突然起风,云层聚拢,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阮城得到答案之后安静好一会,突兀地笑了,唇角轻轻勾起,将手机抛掷出一个弧线,准备无误地扔到李元莫手里,“要玩是吗,那就好好玩玩。”
他转身拿出自己手机,走到窗边对准一层乌云按下拍照键,然后道:“走吧。”
“你要做什么?”
李元莫有些慌,自家艺人从来就不是个善茬。出道三年,第一年就定好路线,第二年稳固,第三年开始转型,每一步走的都分毫不差,决绝果断到让他怀疑阮城压根不需要自己这个经纪人。
这一届提名,下一届拿奖,两年的时间他绝对相信阮城有实力拿到一个影帝的头衔,只是时庚突然插进来这么一脚两脚三脚,难保他还忍得了。
果然,半天没等到阮城回应,走到保姆车边,手机却叮一声响了,是微博的特别关注。
@阮城:天气不好,大家注意别闷着了,出门记得带伞,小心淋雨。最好还是别出门了。[爱心]
他偏头看向刚上车的人,颈后压着一个颈枕,头微微向上抬起,眼眸紧闭,密匝似的羽睫扫下,遮住眼底一片阴翳,嘴角却若有若无的勾起,双手交叉搭在胸前,恍似在看一出好戏。
·
下午的表演课是为了三个月后开机的电影准备的,时庚虽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好几年,但一直演的都是一些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龙套炮灰,离番位最近的一次还是两年前的一场试镜。
初生牛犊不怕虎,时庚那时候刚从表演学院毕业,一身朝气,好不容易试了个男二,转眼就被告知角色定了其他人。
对方有钱有流量,演技还比他好,他认。
凭资本抢角色这件事在娱乐圈从来就不是秘密,每部剧总有那么几个角色明码标价,只要没演得一秒出戏,没人会去在意。万一火了呢?
就连他自己,现在不也是借着杨品轩许给剧组的投资进去的?
时庚心下烦闷,趁着老师没来,掏出手机算了算自己之后究竟要还杨品轩多少钱。算完之后他深深叹一口气,心想这圈暂时还退不得,没有比娱乐圈更赚钱的地方了。
可自己这特殊体质实在是麻烦,只要这味道在,无论他拒绝多少次,总还是有人上赶着过来送钱送角色……
时庚将手机放回一边桌凳上,看向大片大片的墙镜,将最基础喜怒哀乐一个个练习,再缓慢加深,表现出不同层次的每一毫微妙变化。
镜外只一人,镜中千百张变幻莫测的脸。
“好啊!原本以为杨狐狸给我扔了个什么不开窍的兔儿爷呢,原来还有那么几分功夫,那就好那就好。”
状态被打断,时庚收敛好表情回头,刻意忽略他话中轻视的称呼,稍稍点了点头,略显恭敬地叫了一声老师。
“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进来的是个大胡子糙汉,四五十岁的年纪,七八月天气,穿个白背心花裤衩,踢着双人字拖就进了练习室。时庚有点呆。
“我姓张,张嵘,你叫我老张就好。杨狐狸把你丢给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我讲究实干,跟我学表演可能会累死,吃不了苦尽早离得远远儿的,省得老子教了两天你娘们兮兮地哭着跑去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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