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安慢慢松开黎笑棠,黎笑棠紧阖双眼,傅成安撑着上身看他。他抬手在黎笑棠的嘴上摩挲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亲下去。
傅成安不带留恋地翻过身,他迅速换了衣服就拿了车钥匙出门。巩粤清约了他在老地方见。
“巩sir.”傅成安走上天台叫了一声巩粤清。巩粤清回头,然后快步走向他,抓着傅成安的双肩解脱似地说:“你没事就好……”
傅成安眼神歉疚,他躲开巩粤清的目光,不安地摇了摇头。巩粤清是不忍心责怪他的,拉着他坐下,他从外卖袋子里拿出鸡蛋仔递给傅成安。
“吃吧,你中意的。”傅成安接过还热乎着的鸡蛋仔,脸色更青。
“对唔住。”傅成安道歉,巩粤清摇头说没关系,好在没有同僚受伤。他担忧地问现在黎笑棠怀疑你了吗?
傅成安快将鸡蛋仔的袋子捏破,他盯着鸡蛋仔说:“没有。但是陈琛要我帮他抓‘鬼’。”
“陈琛?你是说‘三道会’的陈琛?”巩粤清惊呼一声,接着脸色巨变。傅成安很快反应过来,他眉头一皱说:“难道那人……”
“陈琛那里有我的一个线人。”巩粤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在突兀的黑夜中点燃了一簇火。他深吸一口说:“他叫郁齐,在陈琛的‘金沙湾’做个看场的马仔。”
傅成安一下子就听懂了。这个郁齐在陈琛的场子里替巩粤清收点风声,最近陈琛起疑了,所以设了个局,但误打误撞,和傅成安碰到了一起。
傅成安心思一动说:“他长什么样子?这次送货他也去了吗?”
“平头,三十多岁,眉毛里有颗痣。他去了,但是他没来得及通知我,我只收到了你的消息。”傅成安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那日饭桌上出现的所有人。傅成安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纵然过了几天,他仍然能够记得每个人都坐在哪个位置。傅成安的眼睛咻然睁开,他眸中闪过一道光,傅成安沉声说:“我知道了。”
“怕是陈琛下面的人已经审过一轮了。陈琛连我都审了一遍,还要我明天把人给他揪出来。”傅成安向巩粤清讨了根烟,他这几天烟抽得凶,嗓子都有些哑。
“什么?!”
“你赶快想办法送他走。”傅成安抽了口眼,觉得喉咙苦,于是叼着烟不舒服地咳了声。
“你打算怎么办?”巩粤清看着傅成安的侧面,表情十分焦灼。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赶快趁现在就送他走,不然来不及了。”傅成安把烟抽出来,尼古丁叫他清醒了几分,他撕开鸡蛋仔的包装咬了一口,鸡蛋仔松松软软的,很好吃。
巩粤清盯着傅成安的脸,他哑着声音说:“估计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都明白,像陈琛那样的人一定是布下眼线盯着他们几个。尤其是他自己帮会里的那几个。别说出逃,估计家里现在有没有进一只老鼠,陈琛都能知道。
那个郁齐已经无处可躲。除非有人顶包。可是傅成安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巩粤清又点了一根烟,每抽一口,他的脸色就暗一分,他仿佛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一个考验人性的抉择。
如果只能保一个,他别无选择。
第二十章
傅成安敢在天亮前回到家,他又洗了把澡才躺下。可是他睡意全无,脑子里嗡嗡地像千万只蜜蜂在叫。巩粤清最后的那句话还盘旋在他脑海里。
“保你,才有可能抓得了黎笑棠。”
傅成安轻轻转过头,他看着躺在他身边的黎笑棠。他睡得很沉,他难得睡那么沉,竟然还是要靠那颗安眠药。傅成安在心里骂自己贱,贱得不如猫狗。
手却还是伸过去,抱住他。他那么安静,谁晓得嘴那么利,只会对他捅刀子。
傅成安头一回真切地希望,那一天快一点来,不要再消磨他的意志了。
第二天黎笑棠醒来时,觉得头痛无力。他往身边一摸,傅成安已经不在。黎笑棠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跳下床一间间屋子找。最后在大门口堵到傅成安。
傅成安拎着咖喱鱼蛋和油条,他一见黎笑棠就低声指责道:“怎么又不穿鞋?”
黎笑棠不知怎么地,心口出现一丝慌乱,刚才有一种,失去了傅成安的错觉。他嘲笑自己痴线,然后一下子跳到傅成安的背上。傅成安正打算把那些咖喱鱼蛋倒到碗里,被黎笑棠这突如其来地一跳,手一抖,丸子差点都洒了。
“黎笑棠!”傅成安生气地吼了声,黎笑棠扒在傅成安的背上,他歪了歪头说:“我不是故意的。”
“喂我吃一个,我要吃鱼豆腐。”傅成安压根不鸟他,黎笑棠眼前又要张口咬傅成安,傅成安却已经叉了块鱼豆腐递给了他。
黎笑棠甜甜地笑一下,眼睛弯成一道桥,他吃完故意大声地啵了傅成安一口,把油渍全按在傅成安的侧脸上。
傅成安厌恶地皱眉,他抬手刚要擦,黎笑棠忽然说:“安安,你身上好香。”
傅成安的身上有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黎笑棠像小狗似地低头嗅嗅,然后更舍不得下来了。傅成安没心思应付他,他只好哄着黎笑棠说:“黎哥,你先下来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微辣不是麻辣